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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事,&rdo;易胭自己也清楚,她對紀糖道,&ldo;這段時間過去就沒事了,我會吃藥的。&rdo;
讓紀糖擔心的不是易胭吃不吃藥的問題,而是他清楚一到這段時間易胭縱使吃藥也沒用。
她的情緒不受控制,即使她一直在努力。
&ldo;行了,&rdo;易胭說,&ldo;我先回去了,你也趕緊回去,小荊估計在家等你,你一回去她氣就消了。&rdo;
&ldo;知道了,&rdo;紀糖說,&ldo;你今晚早點睡啊。&rdo;
&ldo;知道了。&rdo;
&ldo;還有記得吃藥。&rdo;
&ldo;會吃的。&rdo;
紀糖又道:&ldo;哪天週末我和小荊到你家去。&rdo;
&ldo;這週末我不用值班,有空,你們過來吧。&rdo;
紀糖:&ldo;行。&rdo;
&ldo;那我先走了。&rdo;
紀糖沒很快上車,看著易胭開車走了。
看著易胭遠去的車尾燈,紀糖想,易胭已經做得很好了。
連綿細雨日,易檬忌日如期而至。
春寒料峭,人間寒濕。
土地濕,枝杈也濕,柏油路面也蒙一層細濕。植物逝去一回又生一回,枝杈透綠,萬物復甦。
墓園裡的人則長睡不醒。
墓園臨山,天幕灰白,霧氣繚繞山間林木。
易胭今天請了假,來墓園她一般不自己開車,打車過來。
下車後易胭順著路一直走,來得早,路上沒什麼車和人。
墓園外路邊還是那個老奶奶,地上攤一張塑膠紙,上面擺放各式花,旁邊還有新鮮剛摘的草莓。
花瓣與草莓還沾著小水珠。
塑膠紙邊緣濺了幾點濕泥,老奶奶坐在小板凳上打瞌睡。
每年易胭在進墓園前都會先來老奶奶這裡買花。
易胭穿過人煙稀少馬路,停在老奶奶攤前。
老奶奶年紀大,頭髮花白,易胭停在面前她都不知道。
直到易胭蹲下後挑了一隻白菊花,輕喊了她一聲:&ldo;奶奶,結帳了。&rdo;
老奶奶這才悠乎乎醒來,滿是褶子的眼皮迷糊睜開,看到易胭:&ldo;小姑娘來了啊。&rdo;
易胭唇淡淡挽著:&ldo;不是小姑娘啦。&rdo;
&ldo;哪裡不是,&rdo;老奶奶又挑了隻花遞給易胭,&ldo;女孩子不管多老了,一輩子都是小姑娘。&rdo;
&ldo;也是。&rdo;
奶奶說:&ldo;就知道你今天會過來。&rdo;
她指了指花旁邊那些草莓:&ldo;所以早上讓我兒子多摘了些草莓讓我帶過來呢。&rdo;
老奶奶兒子因為母親年紀大了一直不太支援奶奶每天早起賣花,但老奶奶喜歡操勞,賣花也清閒,後來兒子也就隨她去了。
那次老奶奶兒子摘了些草莓讓她賣花無聊的時候吃吃,易胭買花的時候問了奶奶一句,草莓賣嗎。
小姑娘長得好看,也是個跟她一樣愛吃草莓的人,老奶奶後來就記住她了。
所以易胭總共也就來過墓園四次,老奶奶每次都記得她。
還總會給她留草莓。
易胭接過奶奶遞過來的花:&ldo;謝謝。&rdo;
她遞了錢給奶奶,說:&ldo;草莓等我下來再來拿。&rdo;
奶奶臉上皺紋深深,笑起來和善:&ldo;去吧,等你下來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