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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誰打電話,對於對方最近都在做些什麼也一無所知,時間靜止的家鄉與物換星移的N市遙遙相隔。
到了N市的火車站,袁千秋來接他,把他送到家門口才走。顧停雲開啟門,看到喻宵平時出門穿的那幾雙鞋子都好好地擺在鞋架上,拖鞋倒了少了一雙。今天是週三,按道理這時候喻宵應該是在上班的。
顧停雲換好鞋,慢慢地走進客廳,看到喻宵的房門關著。他猶豫片刻,然後走過去輕輕敲了敲。
裡面沒動靜。
他擰開門把手,把門開了一道縫,頭探進去往裡面看。他看到喻宵把全身都裹在被子裡面,只露出一個額頭,歪歪扭扭地倒在床上。
“阿宵?”
喻宵聞聲,緩緩把被子拉下一點,露出一雙眼睛,垂著眼皮打量顧停雲。
“病了?”
喻宵接連打了三個噴嚏。不回話,翻個身繼續睡。
顧停雲暗暗發笑,看喻宵這副樣子鐵定是感冒了。他在心裡嘆了一聲,喻宵這個人免疫力很好,周圍的人全打噴嚏流鼻涕,他還不一定倒下,可一旦倒下,沒幾個人比他更難伺候的了。
過去顧停雲常誇喻宵脾氣好,喻宵回答他這是遺傳。相應地,只要喻宵一感冒,顧停雲就忍不住去揣測,他生病時候的壞脾氣,會不會也是遺傳呢。
仗著自己免疫力好,就從來不備感冒藥,又懶得去藥店裡買。顧停雲不問也知道,喻宵肯定沒吃藥。
他去自己的床頭櫃裡拿出一盒藥,又端了杯熱水,輕輕地走到喻宵的床邊上,拍了拍他:“吃了藥再睡。”
喻宵抖了抖肩,撣開顧停雲的手。
顧停雲也跟他犟:“起來吃藥。”
喻宵把頭蒙在被子裡,嗚嚕嗚嚕吐出三個字:“不想動。”
“不想動我幫你動。”
顧停雲不依不饒,伸手按住喻宵的背,後者就是軟塌塌的一團,顧停雲稍微一用力就把他整個人給翻了過來。
喻宵的臉上趴著兩團病態的紅暈,嘴唇卻沒有血色,乾裂而蒼白。劉海沾了汗水,分成幾綹,溼嗒嗒地貼在額頭上。他不情願地睜開眼睛,黢黑的眼睛裡浮著朦朦朧的水汽。濃密的睫毛扇動了幾下,他張了張嘴,咕噥了一聲:“熱。”
顧停雲把水和藥片送到他的嘴邊。他艱難地從被子裡伸出手,然後痛苦地一閉眼,把退燒藥吞了下去。他看到顧停雲的身形晃了晃,然後自己就栽了下去,躺在床上一陣天旋地轉。
顧停雲看他這樣子,估摸著一時半會兒好不了,走出去乾脆就給學校打了個電話,明天請一天假,在家裡照顧喻宵。他看太陽也快落下去了,餓了一路,得往肚子裡塞點東西。給自己下碗麵,再給喻宵做碗皮蛋瘦肉粥,一頓就算過去了。
他端著粥,單腳跳著又進了喻宵房間,把碗放下來的時候,喻宵背對著他,煩躁地說了句“怎麼又來了”。顧停雲無奈地搖搖頭,非常想給自己貼上“任勞任怨”的小紅花,簡直自己都想嫁給自己。
喻宵用各種句式表達“你真煩”這層意思的時候,他除了忍,什麼也做不了。還好三年裡喻宵感冒的次數一隻手能數得過來,他遭嫌棄也就是那麼幾天。
“阿宵,喝點粥。”
喻宵賭氣般地蹬了蹬被子:“沒胃口。”
“不吃東西病好不了。”顧停雲對著熱粥吹了幾口,“病好不了,不能去拍照。”
聽到“拍照”兩個字,喻宵就一點點鬆開了緊抓著被子的手,半睜著眼睛看了看顧停雲,又看看他手裡的粥,終於妥協。
“你自己來,還是……”
喻宵伸出兩隻骨骼分明的手,小心翼翼地捧住了圍著一層溼抹布的碗。他剛要拿起勺子,手就抖了一下。穩住碗,又遞迴給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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