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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驛館祭拜惠嬤嬤,這不她在蘇園內失足落水,現下這個特殊的時間也無人去替她超度超度,我便上了趟感念寺請了幾個高僧做做法,好讓嬤嬤去地安心。”
臨王妃被帶離了話題,聽著慧姑的事情頓時面有悽然:“哎……移去驛館了也好,省得我看得揪心。慧姑陪我三十餘載,我也該放她走啦……”
“乾孃,惠嬤嬤竟沒親人嗎?”蘇綰問。
臨王妃搖頭:“沒有。就算有,也早不相往來了!”
蘇綰點頭,看來慧姑的身份的確可疑。說穿了,連朝夕相對的臨王妃都未必真正認識她!
但她究竟是誰呢?服毒自殺,毒性入體便將五臟六腑全部融化,如此陰邪的手段是什麼人才做得出來的?
頓然想起在甬道之時,自己朝蘇泊生回了句“想必這也是蘇洛陵的傑作吧”他才會氣火攻心,吐血暈厥的。心下有些歉意,當時自己也在氣頭上,胡亂說的,蘇洛陵遠不是如此陰毒的人。
可是他將慧姑的屍體偷換出來,總歸不是為了讓慧姑在蘇園裡頭爛成白骨吧?
他難道想查出真兇?
她嘆了口氣,恐怕陸小鳳與福爾摩斯雙劍合璧,這回也得束手無策。
與老太太又說了一會兒的話,梅喜便將點心端了進來,這次另外配了些果子。兩人吃了喝了,蘇綰便不打擾她休息,畢竟老年人的睡眠還是很重要的,編了個說辭就出了煙波閣。
頭頂著月色,樹影橫斜。雪還未化盡,淙淙流著細小的水流,從坡度高些的泥裡往下淌。冷冬若沒這些細微的水聲,顯得乾冷乾冷的,能將呵出的水汽冰凍住。
蘇綰搓著手走入逍遙居,但見寢居亮著燈,心中一喜便儘快上樓。推開門,屋空人無,炭盆裡“啪啦啪啦”燒著木炭,桌上置著些花色粉糕,旁邊的銅壺被炭盆烤地一邊兒火熱,倒出水卻只剩餘溫。
她一時呆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潮。
這些是蘇洛陵差人備好的吧?
對待一個“俘虜”,他竟也如此細緻嗎?
細緻到,不忍心記得他只是想讓自己為他提供所謂的“福氣“!
她確實需要一個人默默細緻的關心,不要像華啟光那樣的熱烈豪情萬丈,只想平淡的,每日只對食三餐即可。如果,如果他能純粹一點,多好……
第一卷 雲泥之爭 第三十五章 遺夢
在屋裡躺下不過半晌,蘇綰便有些睡意朦朧,做了個奇怪的夢。
夢中似乎又回到那日大雪,白毛紛紛。她站在雪花漫漫裡不知道通向蘇園大門的路該如何走。雪簾很密,像羽絨被撕破後,從二樓陽臺上灑下來那樣,壓住她的視線。然而周圍卻並不冷。她就那樣思索抉擇,踟躕不下,直到迷濛的視線裡,一條扭曲的道路上出現了一個人影。沒打傘,但他嘴裡的笑與溫和似曾相識。
是蘇泊生。
他長身玉立,消瘦的雙肩上雪舞紛飛。
見她看到了自己,蘇泊生立刻轉身背向她,在那條羊腸似的小道上飛奔起來。一路奔跑,衣袂捲起千層雪,如珠碎玉崩朝兩邊翻滾。
她想喊他,一緊張便倏地張開雙眼,屋子裡黑洞洞了無光線的壓迫感便忽然像墨汁一般淹沒了她。
她是在做夢——手心裡全是汗,裹在身上的狐毛被汗水打溼,捋成一簇簇的,像白狐生時捲縮在雪水裡的樣子。
透背的冰涼煞那間湧到足尖,蘇綰張著兩眼發覺十根腳趾僵地連曲一下都困難。
夢境像妖孽般叢生白煙,漸漸蘇綰便只記得一些大概的輪廓。周公解夢裡有這樣一段話:霜雪降主事不成,雪下及時大吉利,雪落身上萬事成,雪不沾身主孝服,雪落家庭主喪事。
且不論永興王朝的民間有沒有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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