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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名字是一個單字「漫」。
但她不知道,正是她稚嫩的臉上那種單純的疑惑神情,徹底擊倒了郎臣。
郎臣再也撐不住,哽咽起來。她耗盡了所有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沒有站起來,飛撲到那投影幕布面前去抓著虛幻的投影嚎啕大哭——妹妹不認得她了。
她那顆柔軟的心裡,填滿了酸楚,可她暗暗地告訴自己,至少現在,她知道了漫漫的下落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不是嗎?
現在,她還有一分鐘的時間,還能和妹妹說上兩句話。
洛塔斯及時地遞過來紙巾,郎臣飛快地擦乾了眼淚。
說些什麼、從哪裡開始說才好呢?
這個時候,投影裡的小女孩忽然往前走了過來,她在投影前站定,伸手去觸控著面前的幕布,彷彿也要撫摸到郎臣一般:「你是誰?為什麼……我摸不到你?」
郎臣沒有躲閃。小女孩的疑問讓她如釋重負。她想,那就從回答漫漫的問題開始說好了。
「我叫郎臣。因為……我們是透過投影見面的,你看見的是虛幻的我,所以你摸不到我。」
她伸出手去,隔空地和對方那雙小手在視覺上重合在一起:「漫漫,你今年……幾歲了呢?」
「八歲——」
投影幕忽然閃了一下,隨後熄滅。洛塔斯端著電腦站起身:「郎臣副處長,兩分鐘時間已經到了。」
八歲——漫漫連自己的年齡都忘了嗎?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但激動、喜悅以及對來日的期待完全佔據了郎臣的心,她並未細想——況且交易並未進行到她可以多問一句的程度。
「會長。」確認郎臣離開後,洛塔斯從內鎖上了會議廳的門,先前優雅的笑容蕩然無存,取而代之是深深的憂慮,「看來那小丫頭還是不夠聰明,短短的兩分鐘,差點就在郎臣面前露餡了。」
她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脯:「生物基地那幫人幹什麼吃的?真是該死!這麼個小丫頭,八年了還沒調、教好。」
「不急,洛塔斯。」卡門靠在沙發上,嘴角浮起意味深長的笑,「郎臣沒發現就好。更何況,生物基地的人也是剛剛開始,調、教好他們的作品總是需要一點時間的,只要藍玫瑰那邊撐得住。」
「藍玫瑰工會那群該死的混蛋,這幾天一直不太安分。」
趙曦一改往日和善優雅的形象,罵了好幾句髒話。
一個多月之前,帝國大廈因為對女性異能者郎臣的緝捕而爆發小範圍木倉戰,導致理刑司副司夜鶯當場死亡。
副司職位出缺,帝國暫時找不到合適的人補錄,因此夜鶯手頭的尚未結案的卷宗都交到了理刑司司長藍素手中。
沒想到緝捕案的主角郎臣牽涉太多:商陸大街十三號藥鋪失竊案、一年前海歌城貿易中帝國軍官芙蘭尼之死、數不清的貿易伏擊案件等,統統經由這位郎臣小姐之手。
而在海歌城貿易相關案件中,帝國與藍玫瑰一直都是敵對關係;海歌城中的巫姆就是被捕捉的貿易商品——
藍素以此順理成章地推斷,郎臣是藍玫瑰或者海歌帝宮的人,因此費盡心思派人往這兩處滲透追蹤,沒想到一個多月來一無所獲。
而在九月十四日清晨,帝國在月芒市西部列車站逮捕了藍玫瑰的兩名人質後,雙方關係更是惡化。
帝國因為人員外派,而新的異能者還未培養完畢,正是人手欠缺的時候,因此提出要與藍玫瑰談判——關於海歌城巫姆貿易的範圍劃分。
起初藍玫瑰拒絕談判。昨天卻突然聲稱接受談判,但態度極其囂張:張口就要帝國讓出三分之二的海歌城捕獵範圍,同時不能插手赫古拉北域的資源。
帝國當然不肯答應,於是藍玫瑰以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