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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語，說的好像是真心話：&ldo;可憐啊，爛醉如泥。&rdo;

&ldo;他也許醉得像母豬，&rdo;我說，&ldo;但體形可不小。你抬腳。&rdo;

我倆抬著他，就算兩個人合抬，他仍像鉛棺材一般沉重。到了樓梯頂，我們順著一道露天陽臺走過去，途中經過一道緊閉的門扉。坎迪下頜朝那邊比畫著。

&ldo;太太的房間。&rdo;他低聲說，&ldo;你輕輕敲門，說不定她會放你進去喲。&rdo;

我用得著他，所以沒說話。兩個人抬著爛醉如泥的身體繼續走，拐進一道門，一把將他扔在床上。這時我抓住坎迪靠肩膀的地方，手指掐那裡會痛，我故意掐他。他稍微退避一下，表情不自在起來。

&ldo;你全名叫什麼，雜種?&rdo;

&ldo;手拿開，&rdo;他高聲說，&ldo;別碰我。別叫我雜種，我可不是非法入境的墨西哥佬。我叫胡安&iddot;加西亞&iddot;德索托尤索托-馬約爾。我是智利人。&rdo;

&ldo;好，風流先生。在這兒不要違犯規矩。談起主人家，鼻子嘴巴都放乾淨些。&rdo;

他掙脫我的手，退後一步，黑眼珠冒出怒火。他把手伸出襯衫內，掏出一把細長的刀，刀尖放在手掌根部，讓刀立起來，連看都沒看刀身一眼。然後他垂下手去，趁刀懸在空中的一刻抓住刀柄。動作很快，看來不費吹灰之力。他把手舉到跟肩膀等高，突然向前一彈，刀凌空飛出，顫巍巍地插進窗框的木頭裡。

&ldo;留心，先生。&rdo;他譏誚道，&ldo;少管閒事。沒有人能愚弄我。&rdo;

他靈巧地走到房間那一頭，拔出木頭內的長刀，扔上半空中，踮著腳尖轉身，由後面接住刀子。長刀一下消失在他的襯衫底下。

&ldo;真利落，&rdo;我說，&ldo;只是有點兒太花哨了。&rdo;

他含著嘲諷的笑容走到我面前。

&ldo;說不定會害得你扭斷手肘。&rdo;我說，&ldo;像這樣。&rdo;

我抓住他的右手腕一拉，讓他站不穩，然後側轉到他身後，蜷起前臂，從他肘關節下方往上提，再用前臂當槓桿支點，把它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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