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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是父親，你是爸爸，他們是孩子。」

心裡有根弦突然被撥動，沈景軒抬起頭，直愣愣看著他。

暖黃色的燈光落在顧澤淵身上，給他鍍上一層溫柔的光暈，搭配那張笑意盈盈的臉，沈景軒喉間一哽，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幹嘛這樣看我？」顧澤淵最受不得沈景軒這種表情，彷彿暴風雨裡蜷縮在牆角、渴望被人帶回家、又害怕被拋棄的小動物。

「沒什麼。」沈景軒鼻子一酸，慌忙低下頭飛快眨眼睛，卻還是沒能止住往下掉的眼淚。

「怎麼還哭上了？」顧澤淵方寸大亂，他急忙站起來，椅子被碰到了都顧不上扶。

「我沒事。」沈景軒吸了吸鼻子，沖他露出一個笑，「就是太高興了。」

這梨花帶雨的笑讓人又心疼又憐惜，顧澤淵突然想起從前上學時不經意瞥到同班小姑娘在追的小說，上面那句「命都給你」。

他毫不懷疑沈景軒要是用這種表情讓他去死，他都拒絕不了。

「高興還哭啊，你這什麼性子？」顧澤淵輕咳一聲，彎腰拉起椅子，藉此遮掩尷尬。

沈景軒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吸了吸鼻子，解釋道，「我以前也沒經常這樣。」

他兩輩子都在育幼院長大，知道大人們很忙，孩子又太多，壓根照顧不過來，因此眼淚是最讓人厭煩的東西，只有乖巧聽話不哭不鬧的孩子才討人喜歡。

因此沈景軒很早就逼著自己懂事，哪怕再難受再委屈都不會表現出來，在別人面前永遠是一副溫柔堅韌的模樣，似乎不管發生什麼事都無法影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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