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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那顆心,一片荒蕪了。
第二天一大早。
應照離醒來,家裡一個人都沒有。爸爸媽媽去幹活,奶奶爺爺去集上賣自己做的掃帚。
中午飯她也不會做,餓到了下午兩點。
媽媽沒多久給她打過電話來。
「喂,離離啊!你去莊口賣燒餅的地方,買三個燒餅,然後買點菜,去那個高架橋底下河邊給你爸爸送飯去。」
「好。」
應照離想著正好能坐上公交車,去市圖書館再學會習,明天就要高考了,她考場安排在十一中,正好離家近,省了一筆住賓館的錢。
應照離把所有東西都帶好,鉛筆盒裡放好了一整套考試用品,她把準考證什麼的都放在了一塊,背著書包鎖上門去買飯。
等她到了高架橋的地方,看著好像是拆整重修,用高高的鐵架子圍起來。
應照離沒找到應裕聞,打了電話過去。
「喂,妮妮兒,咋了?」應裕聞聲音好像在使著勁兒。
「爸,我媽讓來給你送飯,你在哪呢?」應照離問道。
「看見咱車了嗎,放那就行,快回去學習吧,你媽也真是,明天都高考了還讓你跑,我先掛了啊,早點回去。」
滴…滴…滴
電話掛的很乾脆,應照離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她掃了周圍一圈,看見了家裡那輛麵包車。
應照離走過去,把飯掛在上面,正背著書包往回走,扭頭看見河岸靠裡邊穿著皮褲只露出胸膛以上的應裕聞。
他手裡拿著很大一塊拴著繩子的吸鐵石,探進水裡,好像吸到了什麼,使勁往懷裡拽,沒出水面的是幾十斤重的鐵。
應裕聞抱著鐵轉身往岸上走,一步一步邁得很艱難,應照離怕被看到,連忙躲到車屁股後面。
他把幾十斤的鐵放到岸邊,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掉進河裡,膝蓋磕在了地上。
應照離嚇得腿一軟,連忙扶住車身,用手捂住嘴,顫顫地蹲下。
高架橋修建會有很多鋼材鐵塊掉到河裡,莊裡的人都會撈上來賣給收鐵的賺錢,應裕聞趁著沒上班也來撈一撈。
連個防護的東西都沒有。
見他休息了會兒,又順著河岸下去,應照離才走出來,跑到莊口的公交車站。
有輛公交車停住,開開車門,應照離都沒看是哪一路,抬腿邁上去,刷了學生卡。
應照離在靠窗戶的位置坐下,目光呆滯,眼皮也不眨,她情感鈍化了,哭也哭不出來,像是木訥住一般。
應照離其實時常想,為什麼自己會生在這個家庭,他們是上輩子欠她什麼了嗎?才讓她這輩子變成了他們一家人供著的小祖宗。
她心裡自問著:
為什麼啊,為什麼一生下來,就有人住大房子;為什麼同樣是一個學校,出了這個門,我和他們的差距還是那麼大;為什麼有些學生不努力,家裡緊一緊,就能送他們去國外上學。
她好恨,可是又沒辦法。
車上的人漸漸隨著站數多了起來,有一個老奶奶和中年婦女上車,坐到公交車前面的雙人座椅上,正好和應照離面對面。
中年婦女應該是她兒媳婦,老人帶著口罩,病懨懨的,還動不動咳嗽幾聲。
六月份了,臺江的溫度已經很高,今天格外的悶熱,車裡開著空調,把所有窗戶都關好。
這空調著實沒啥用,弄的車廂空氣流通不暢。
應照離抬頭看著老奶奶,她似乎被悶得有點喘不過氣,但旁邊的兒媳婦自顧自睡著,也沒管她。
小姑娘愣了下,伸出右手去拉開窗戶,結果勁太小沒拉動,於是兩隻手齊上,開出了小小的一條縫,外面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