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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裡仍舊有幾個認真學習的同學, 已經練就了在整個空間裡即使放多吵鬧的音樂都不急不躁地學著自己的習。
她跟關係比較好的幾位打了招呼, 問問學習情況,然後走到最後一排的角落, 把桌上一堆還能用的東西收拾到箱子裡。
應照離蹲著收拾的間隙,聽到化妝女掐著嗓子,聲音很細, 跟另一個班裡的藝術生說話。
「哎呀!你看這個影片, 噁心死我了。」
「什麼影片?」
「這是在哪個集市上吧, 這男的拿著刀子殺魚誒,殺害小動物,活不長!」
應照離聽見「活不長」三個字,手裡一本厚詞典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把大家嚇了一跳。
化妝女的聲音戛然而止, 扭過頭來淡淡瞥了她一眼, 又繼續說別的了。
應照離蹲到地上,攥著的指甲把掌心刺的殷出了幾道紅色月牙, 牙齒也在緊緊地咬合著。
努力憋住自己的情緒不去在意。
她聽不得這些, 家裡在爸爸沒開貨車之前就靠著用漁網在青玫莊的各個水溝裡下網子捕魚來維持家用。
應裕聞把捕到的魚拿到集市上去賣, 當場給人殺好, 在盛著清水盆裡涮一把, 裝好。
應照離過年的時候經常跟著幫忙收錢找零,爸爸媽媽殺魚的步驟已經看過無數遍了,盆裡裝的清水也會在最後變成濃稠的血水, 漂在上面幾片刮下來的魚鱗。
因為賣魚,蘇鈺娟的手常年在冷水裡泡著,漸漸地不僅僅是裂口子、指頭腫的和蘿蔔似的,還會骨節疼,一到陰雨天氣,疼起來真要命。
應裕聞心疼自己媳婦兒,甩手不幹了,去找了個開貨車的大廠,日夜顛倒的拉貨。
應照離原本還能在家見到應裕聞幾面,從她上遠洋輔導的一對一開始,一週也見不著應裕聞幾面。
蘇鈺娟在廠子裡上夜班,每天早上回家,那時候應照離已經去遠洋學習了。
應照離聽到化妝女說出鄙視的話,無法反駁,殺生確實是件不好的事,可這也是某些人謀生的手段。
她討厭爸爸殺生,可沒辦法,連她自己都是透過應裕聞殺生才養大的,應照離沒有資格去討厭。
緊忙地收拾完東西,應照離拉著箱子跑出這個令人窒息的環境。
正在操場旁邊的林蔭路上走著,她迎面撞見了剛從操場跑道走出來的夏清。
保送到明華大學後,夏清實在是在學校沒什麼事,於是養成了每天跑圈鍛鍊身體的好習慣,和應照離對上視線,她彎著眼角,舉起胳膊晃晃,跟她打招呼。
「照離,你提著箱子回家?」夏清跑到她身邊時,白皙的面板上還流了幾滴汗。
應照離扯出個笑,點點頭:「後天就高考了,回家複習。」
「走,去操場轉兩圈?」夏清問道。
應照離想著還不算很晚,走兩圈正好把剛剛不好的情緒散掉。
兩個人聊了聊邵睿誠的近況,夏清沒想到在最後五保的時候,會把他逼的轉學,對他有些愧疚。
見她一直情緒低落,應照離轉移話題:「明華大學怎麼樣,有沒有提前去參觀一下?」
「參觀倒是沒參觀,但是上一屆考上明華的三個學長,給我們建了個微信小群,現在已經混的很熟了。」
應照離聽到這,忍不住問道:「他們在明華……,應該沒以前那麼學習好了吧,畢竟那全是學霸。」
「照離,你不知道,牛逼的人還是牛。」夏清有些感嘆,接著說:「你知道梁言學長吧。」
「……」
「知道。」她往夏清身邊又靠近了一小步,想著聽更清楚一點。
夏清解釋道:「梁言在明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