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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視線，陳譴垂眼前行，視野中只餘白茫一片。他腳步微頓，收緊的五指將果茶塑膠杯掐出幾道凹痕，感覺有點暈眩。

「陳譴！」前方擲來呼喚，隔著耳罩也聽得明晰，伴隨深雪被踩踏的沙沙響，陳譴抬起頭。

寒風掀起他不經吹的帽子，剛覺出雪花親上鼻尖的冰寒，一把傘就罩在了他頭頂上方。

「剛跑出教室就被老師叫去辦公室了，沒來及敲字兒跟你說一聲。」徐訣說。

他頭一回看陳譴戴耳罩，挺新鮮，還多手摸一把耳罩上的灰色絨毛，暗想跟那個毛絨球很搭，以後能不能讓陳譴一齊穿戴上試試？

大概是風雪被遮擋，陳譴的暈眩感頓然無蹤，想到今晚不用上班，他樂得在傘下躲一時清閒：「被喊去辦公室幹嗎，挨誇，還是挨罵？」

「算是挨誇吧，」雖然化學老師著急下班沒說多少廢話，但徐訣稀罕的是別個的誇讚，「競賽的獎金髮下來了，就在兜裡，等下就去搓一頓。」

聽這難掩興奮的口吻，陳譴想，是競賽取到了很好的結果？還是自信即將坦白的感情會得到相同的回應？

他問：「兩千？」

徐訣幫對方抽走一杯果茶夾懷裡，然後抓起陳譴那隻手放自己提前揣暖的衣兜中：「走得匆匆忙忙的，我哪有仔細瞧過，你幫我數數有沒有二十張。」

凍僵的手指甫一蹭上餘溫未散的衣兜就舒服地蜷曲起來，陳譴攫取少傾，忽察覺到不對勁：「你是不是丟錢了？」

剛好到教學樓，徐訣進樓梯口收了傘甩了甩：「丟什麼錢，我慈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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