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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子正做月子,孩子要貪睡。兩人到時,一大一小都正睡著。她們也沒打擾,悄摸的看了一眼小侄子,就又轉了出來。在花園裡消磨了半天,這才各自散去。
而在鶴年堂商量完的眾人各回自己的院子,反應也是各不相同。
大太太當即就抹起淚來,她想到了她的女兒。一個外孫女,因冠上了祝姓,如今得封皇后。可她的女兒,堂堂祝家嫡長孫女,如今卻淪落為庶人之妾。這差距太大,大到讓她意難平。她總覺得,如果沒有祝汐,那這一切就都是她的女兒的。
「唉喲,我的太太,這大喜的日子,您可不能掉眼淚。這要是叫人看到了,還不知道要說什麼。」她的心腹嬤嬤一見,就知道她又想到了大姑娘,連忙上前勸慰。
「嬤嬤,我就是替沁兒苦。」大太太也知道,這段日子,她不知哭了多少回。
「太太,奴婢知道您心裡苦。可再苦,您也得忍著。」嬤嬤有些著急,這越勸越是勸不住,最後只好搬出大少爺來:「太太,你得想想大少爺和您的長孫。您剛得了孫子,這麼大的喜事。您再想想,大姑娘做了什麼?她差點害得您沒了大少爺,沒有孫子……」
「我知道。」大太太的淚果然止住了,「我也不是不恨,你說她怎麼就豬油蒙了心,做出這樣的事來。」她長長的吸了口氣,把胸中濕意壓下去:「看著湛兒,我就恨她。可這看到別人風光,我又想到她的可憐。」
「奴婢明白,這就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太太您沒錯,只是您得顧著重的那一頭不是?大姑娘再若,這一切都是她自己求的,誰也沒逼她。反而是她差點害死大少爺……」
「我如何不知。」大太太並不糊塗,她什麼都知道,道理要說比誰都說得好,可這刀子落在自己身上,她自己心裡疼。每當這時,其實她最恨的是自己,當年若是把沁兒一起帶走,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罷了,不想了。你陪我去庫房看看,把那些要緊的字畫和古董擺件挑一些出來。雖說我心裡替沁兒吃味,可汐兒的好我也知道。這次定要讓她風光大嫁,絕不辱沒了她。」
她別的雖不知,可老爺曾給她說過。如果不是汐兒,她祝家此時,只怕已經家破人亡。具體因何她不知,可她知道,湛兒媳婦能保住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來,是因為她的功勞。她甚至想著,湛兒在中了那毒之後,還能只比一般人弱些,能有孩子,都是沾了她的福氣。別看太上皇都病的起不了身了,她去住段時間,就能好了?雖說不能處理朝政,不得不禪位,可那焉知不是因為當今跟她好,這福氣落在了他身上呢?
「太太能這麼想就對了。」嬤嬤鬆了口氣,只要太太不糊塗,那就可以放心了。
而另一邊,三太太回到院裡,卻生生摔了一套茶盞。
在某一點上,她們想的都一樣。她們都認為,祝汐能成為皇后,是因為她姓祝。
換句話說,她們認定,皇后必定會出在祝家。可祝汐是什麼,她不過是個外孫女罷了。她分明不是姓祝的,可卻搶了祝家女兒的皇后之位。作為僅剩的未嫁女的母親,三太太自然認定,這皇后位本該是她女兒的,現在卻被個外人給搶了。這讓她如何不惱,如何不氣?
可這樣的想法她只能憋在心裡,在外面半點也不敢露。
聖意已下,除非抗旨,否責這事她連說都不能說。還得笑眯眯的為她的大婚出謀劃策,出錢出力。她一個外孫女,那家人又沒死絕,憑什麼來搶祝家女兒的婚事,還要祝家給她出嫁妝?越想越憋屈,憋的狠了,回來可不就砸東西了麼?
「清兒呢?」
「回三太太,姑娘去找汐姑娘玩了。」
三太太眉就一皺:「把人找回來。」她認定祝汐就是個心黑的白眼狼,怕自家單純的閨女被賣了還替人家數錢,一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