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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得,我稀得進去找他似的。」襄郡王翻了過白眼兒,但把那竹篾編的罐子懷裡一丟,「拿去給李姑娘吧。」
李姑娘,哪裡還有李姑娘!吳宗保心裡嘀咕,面色卻不變,一徑笑道:「萬歲爺恩典,昨兒一早李姑娘已封了答應,王爺得稱李小主了……」
答應,襄郡王心思一轉,略略湊近了他,「我說吳老頭兒,問你件事兒,那晚上養心殿大半夜的傳太醫,不是她怎麼著了吧?」
「哪兒能呢!那晚上萬歲爺給戲園子裡的新漆燻著了,鬧頭疼……」吳宗保眼皮都不眨一下,笑眯眯的神情,謊話炒豆子似的噼裡啪啦往外蹦,「起先沒在意,夜裡疼狠了,李小主勸著才召的太醫,又跟著陪了一夜,天亮才睡下的。」
襄郡王斜挑著眼神兒看他,驀地一笑,語帶揶揄,「咱們陛下就這麼就抱得美人歸了?」
吳宗保笑,滿面春風似的,「郡王,家門口兒呢,您就這麼編排人,不好吧?」
襄郡王大笑,回頭招了個小蘇拉過來,目光落到他懷裡的竹籠子上,「這小東西難養活,我府裡都是他照看的,專程帶了過來,打小跟著我的人,身家也都清白。你瞧著,抽空回了皇上,皇上願意留他就留,不留就叫他回去。」
吳宗保痛快應著,叫人領下去安置了,但笑呵呵的送他出門,一路看他走遠,臉上笑意也就水紋似的散開了。
他嘆了口氣,腳步頹乏的進了門。
養心殿的壓抑氣氛一連維持了數日,後殿裡鎮日藥味兒不散,日日只有太醫請兩回脈,宮女送藥送膳進出幾回,幾乎就沒了動靜。
皇帝夜裡就宿在前頭的東暖閣,至帶殷陸離去了一回華滋堂後便沒涉足過後院,像是忘了那個人似的,每日上朝批摺子,召大臣議國事,先帝生祭過了以後,還去過兩回後宮,瞧著一派如常,可在他面前多呆一刻,都叫人覺得脊背發涼。
前兩日紅光滿面的兩個御前公公,更是一下變得大氣兒都不敢出一口。
是以皇后那邊傳話過來說永和宮收拾好了,問李答應身子可否見好時,陸滿福拿捏了幾次不敢進去回話,到最後沒法子了,才借著上茶的空檔,期期艾艾的說了出來。
皇帝立時就剜過來一眼,「她好沒好,你不省得?」
「奴才……」他噎得說不出話來,有一會子才道:「答應那邊已經好了,才早上太醫來看,說沒大礙了,將養將養,日常不要吹風受涼就可了。皇后主子的意思,恐怕是想問問主子爺牽宮的意思。」
皇帝默了一會子,一甩手丟了硃筆,陸滿福心裡一跳,才要跪下,即聽他道:「支會坤寧宮一聲,今晚上候駕。」
帝後和睦,走宮是常事,皇帝說一聲來,坤寧宮也不過是有條不紊的準備了起來。
他一向是有過來用晚膳的習慣,皇后也就等著他,一般戌正也就過來了,今日倒還提前了兩刻鐘。
天家的規矩,食不言寢不語,他用膳時慣不言語,皇后也便只是陪著,不時替他夾兩道愛吃的菜。
至就寢時才說說話,宮人服侍他們換了中衣之後掩帳退出門去,他懶散的靠在床上,但看皇后從妝檯前走過來。
成親多年的夫婦,也許是太過熟悉,彼此間總是少些情愫。
他側了側身,勻了塊兒空地給她,躺在枕上輕闔著眼。
她坐下來,特特留了燈,方要開口,便聽他道:「別提她。」
她一頓,但笑了笑,說起秀女已閱了兩輪,過兩日就可選看了,他愛應不應的不愛多說。她便又道:「今日額涅同我說,這回先帝祭禮,她心裡頭總不踏實,入了四月便齋戒半個月,選秀的事,還是您聽老祖宗的話拿主意。」
太后不是信佛的人,趕這當口齋戒,倒是為選秀討太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