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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扶玉需受各權臣的敬酒,上到長師太傅,下至六部官員,君臣禮待。
她雖是個好酒之人,但今晚可不能兒戲,每次都只嘗一兩口,偶爾還讓侍衛擋擋酒。那些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的話,都聽得她耳朵都起繭了。
而不遠處的宴桌處,衛玠身旁幾位官臣,禮部尚書最為愛多管閒事,笑談著道:「這陛下都迎娶皇后了,衛相天人之姿,也該考慮府中添位夫人了吧。」
衛玠笑而不語,眾人也沾了些酒氣,幾個臣子閒談起來,紛紛欲為其尋位好姑娘。
蕭扶玉雖聽著德高望重的老太傅的教誨,心思時不時跑到衛玠那邊,直到聽到衛玠平和道:「府中已有良妾,不急」,她才按下心來。
前些日子鬧得京都閨秀之間議論紛紛的便是衛相府的那位妾侍辭雪,說起來還沒人見過其容貌,頗為神秘。
蕭扶玉淡笑,辭雪可不就是她嘛。
老太傅上年紀了,迎酒兩杯,蕭扶玉便命蘇長瑞尋人將他回府,正將酒杯放下,她的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蕭扶玉回首,來者正是端著酒杯的趙千檀,拉著她手臂笑道:「臣敬一杯給陛下,恭賀陛下大婚。」
趙千檀這個人跟她相識多年,在此之前時常約著喝酒玩樂,這樣的動作已習以為常。
前世衛玠與他從來都不對路,趙千檀是她少年玩伴,加上趙家是蕭扶玉生母的家族宗室,那時她總是會偏向趙千檀的多。
後來衛玠於周國設計害死攝政王,趙千檀便開始怨恨衛玠,攝政王趙衍是蕭扶玉的舅父,她便太容易輕信挑撥了。
直到衛玠死後,蕭扶玉才知道先帝不是重病而死,而是攝政王所下的慢性毒而死;更是才知道衛玠的父親也死於攝政王,衛玠也因此瞎了近兩年,他卻從沒告訴過她。
看著趙千檀的面容,蕭扶玉收斂心神,宮女已將酒水斟滿,她端酒回敬,「趙世子有心了。」
如今是曉得趙家的底細了,礙於攝政王權勢大,幕僚眾多,蕭扶玉自然不能便表現得過於反常。
「叫趙世子,陛下就見外了。」趙千檀將酒飲盡,揚唇道:「今夜陛下洞房花燭夜,皇后娘娘還在等著你行合巹禮呢,可莫喝太多,錯過良宵,我這一杯陛下就不必飲盡了。」
既然都如此說,蕭扶玉也就意思意思只抿半口,她今日喝的酒不少,能避則避。
傍晚的天色已完全暗下,已不少官員離去,宮殿內卻還在樂律悠揚,歡歌盛舞。
宴桌前的衛玠拈杯飲酒,素來聽力極佳,二人細微的笑談聲顯耳,他心緒越發陰沉,指腹在杯底暗暗磨挲。
正此時,侍衛雲崢入殿來,俯身在衛玠耳邊細語幾句,他將酒杯緩緩放下,指尖在桌面上輕敲幾下,最後拂衣起身。
雲崢脊背挺直,低著首跟隨衛玠暫離宮殿,未驚擾任何人。
……
明月夜空,清風習習。
四下安靜,昏暗的角亭遠離長辰宮,也避開了皇城禁軍的視角,無人知曉。
顧風眠一襲黑衣倚著亭欄,融合在昏暗中,他將指間信件遞向左側的人。
衛玠一瞥那空白件名的信件,只聽顧風眠低聲道:「近來攝政王在查你眼目的事,若查出你失明已愈,怕是向你發難。」
衛玠淡漠地將信件揭開,檢視調查的內容,「知道了。」
顧風眠收回看他的目光,繼續道:「臨川先生已離開漠北,一個月後應該能入京都。」
孟臨川,江湖人士,也是能制金羽令的後人,制器名匠且滿腹學才,傳聞時常雲遊四方,不見蹤跡,這金羽令還需由他來打製。
衛玠眉目依舊平靜,到時孟臨川入京,必引起各方勢力關注與邀請。
顧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