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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成婚那日後,衛玠似乎很少與她談政務之外的事,總是公事公辦的,隱隱有些淡漠疏離。
並非身體上的,而是言語上的,並不明顯,但蕭扶玉能感覺出來,像是除了政務就沒把她放心上。
正是穀雨時節,公務繁多,忙於各種政事間,或許是她多想了。
她這宣室殿除了丞相大人跑得勤之外,近來那趙家世子也來得勤,這兩人本就不對路,根本沒法共處一室。
趙千檀說是近來她有些冷落他這個玩伴,都不約著出去喝酒了,是的,以前蕭扶玉想偷偷出宮都是找趙千檀掩護的。
待到清明過去,趁著休沐,攝政王邀眾臣於圍場射獵,這去了不少權貴之人,趙千檀自然也來尋蕭扶玉了。
蕭扶玉本想去中書都堂纏著衛玠,得知衛玠有要務在身,今早就離了京都城。
蕭扶玉苦悶之下便應了下來,順便將楊望舒一同叫上,射獵等事,她很少會參與的,這副身子也不宜活動,既然攝政王有請,還得賣他這個面子。
清早,蕭扶玉裝扮好勁裝,高束馬尾,曉得乾淨利落,領著楊望舒出現在皇家圍場裡。
蕭扶玉的射術是有夠差的,一般她都不輕易展示,武藝也學得個三三兩兩,可她是皇帝,再怎麼差勁也沒人敢到她跟前說。
當年先帝對她是很嚴格的,但那時年幼,滿心只有對先帝的恨,練習時便總馬馬虎虎,沒過幾年先帝駕崩西去。
不過楊望舒的功夫出色的好,把把正中靶心,在圍場上一鳴驚人,差點將趙千檀給比下去。
這樣的本領,難為前世會出征周國,就連蕭扶玉都納悶起來,楊望舒為何要入宮,莫非為了皇后,她們感情如此深厚。
直到蕭扶玉心細瞥到楊望舒的衣袖處微微滲血,她便不動聲色攔下接下來的騎射。
竟不想楊望舒手臂有傷,她的確是給蕭扶玉爭了些面子,但她又不是不通人情的皇帝。
蕭扶玉看著她微汗的額頭,沒有細問,便讓楊望舒下去歇著,細細一想,那時洞房之夜,皇后跑去延春宮是為了這事?
楊望舒歇下後,騎射只能讓蕭扶玉自己來了,她二話不說便躍上馬,許久沒騎射,她有些不適應。
如往年一樣,趙千檀隨行蕭扶玉身旁,唯一不一樣的是近來趙千檀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微妙,讓蕭扶玉有些蹙眉。
趙千檀還止不住打趣她幾句,「陛下若是摔了,臣定第一時間躍過來給陛下做墊背。」
蕭扶玉二話不說,便一箭向他射過去,只是射偏了箭,掠過他的衣角。
趙千檀眉目帶笑,神色分外鎮定,目光暗暗落在她衣領半掩的脖頸處,看不出她是否有象徵男性的喉結。
蕭扶玉不再理會他,駕馬而去,在寬闊的圍場中奔騰,趙千檀隨後跟上。
末春陽光和煦,出遊騎射,算是京都權貴子弟閒暇時的娛樂專案。
蕭扶玉的箭術雖爛,但不至於一爛到底,幾箭還是不錯的,天氣上佳,心中苦悶也排解不少。
圍場亭臺處,楊望舒坐在石凳上,貼身侍女已將她手臂處的傷口做了些處理。她抬眸看向場中,皇帝身姿秀雅,衣著利落,玩得還算暢快。
忽,一抹清冷身形停步在亭臺旁,楊望舒側目。
衛丞相一襲素白華服,白綢遮目,他高大的身形挺拔卻略顯清瘦,手中握著一卷文書,氣勢淡漠疏離,他的身後還跟著貼身侍衛。
「衛丞相」楊望舒些許訝異,昨兒衛丞相出京都務公,此番是回來了,只是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
衛丞相應是聽見楊望舒的輕喚了,微微朝她的方向偏首,但不作回應。
白色眼綢素來較薄,並非是什麼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