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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輕輕扯他的衣袖,「衛玠玠。」
衛玠指尖微動,不知怎麼想的,最後還是坐下來,端起那白梨湯,她和曾經不太一樣,但喜歡用疊字喊人的習慣還在。
她說這樣顯得親切,所以不止對他一人如此,趙千檀亦是如此,他並不喜歡,如今也不想在意這個。
蕭扶玉向著衛玠靠近些,瞧著他用羹匙舀起湯,她道:「燙,你吹吹。」
說著,她還演示一遍,吹了吹熱湯,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盯著梨湯,睫毛纖長且濃密。
衛玠的目光落在她面容上,微微停頓,終於開口道:「陛下為何不願喝避子湯。」
蕭扶玉不慌不忙地抬眸看他,回道:「那湯寒涼,我怕喝了體寒。」
言罷,她將衛玠持羹匙的手抬起,把湯餵自己喝下。
衛玠心緒微沉,繼續道:「這不是理由,孰輕孰重陛下應該有決斷的。」
蕭扶玉漸漸蹙起了眉,隱隱帶著不悅,「那什麼是理由,你捨得讓朕喝那種傷寒之物?」
他曾經最在乎她的,如今問都不問半句,這還是她那個衛玠嗎。
衛玠沉默片刻,把該有的情緒全都收斂,他們之間何必說什麼舍不捨得,沒有意義,她以後比他更捨得傷他。
「陛下不是個任性的人,明知如若懷子,會使得處境變得更加複雜,何必增添累贅。」
衛玠說到此,舀著白梨湯吹了兩下,餵向蕭扶玉,放柔聲線哄著她道:「這次是臣的錯,就喝這麼一次避子湯,往後臣會清理乾淨,避免讓你難受。」
蕭扶玉看著餵過來的梨湯,心頭滿是惱怒,可她這一回就想做個任性的人。
自小沒娘,入宮後也無人疼愛,雖身居高位,卻整日謹小慎微的活著,不得不對所有人懷有疑心。前世兒子蕭瀟成了她唯一的親人,可她的疑心也害死了最疼她的衛玠。
如今只想重新來過,眼前這個人不像前世那般疼她,也沒有以前順著她的意。
蕭扶玉帶著幾分賭氣,「朕一次也不願意喝。」
她輕輕將手一揮,卻不慎推翻他手裡的梨湯,只見那金紋碗摔在地上,香甜的湯汁灑了一地,也弄髒他的衣衫,浸濕一片。
衛玠墨眸裡的光變得深沉,骨節分明的手掌也殘留著湯汁,好在梨湯並不是很燙,不至於燙傷,只是微微泛紅。
寢殿裡沉凝了片刻,打碎湯碗的聲音,宮女梨雅在殿外皆有聽到卻不敢入門來。
蕭扶玉看見衛玠眉眼裡深沉,不知為何有些不好受,低眸又瞥見他泛紅的手掌,心間劃過一絲自責與心疼,她不是故意賭氣的。
衛玠站起身,什麼都沒說,用乾淨的手帕擦拭手上湯汁,他氣宇冷漠得可怕,蕭扶玉也不知怎麼和他說話。
她以為衛玠會就此離開,卻見他命她的貼身宮女進來將地上的狼藉收拾乾淨,再平靜地吩咐宮女再做碗白梨湯上來。
待宮女退下去,衛玠回過身看向坐在羅漢榻上的蕭扶玉,方才披在肩上的外衣也掉落在地上,她緊繃著小臉,氣色不佳,他知道她在朝他鬧脾氣。
衛玠撿起外衣,重新給蕭扶玉披上,這回他放軟了聲線,「莫受涼。」
蕭扶玉這才放鬆眉頭,卻輕輕抿著唇,她不知道怎麼低頭。
殿內的氣氛還是有些沉悶,宮女重新端來白梨湯時,都生怕惹了二位不喜,放下碗後又小心翼翼地退出去。
那白梨湯依舊由金紋碗盛著,氣味清甜潤肺。
衛玠拂起衣擺,主動在蕭扶玉身邊坐下來,像剛才她吩咐的那樣,端著湯吹涼了些,然後餵她。
他溫和道:「來,喝湯。」
蕭扶玉瞧衛玠哄她,心裡好受了些,啟口把梨湯喝下,然後摸摸他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