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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青絲披肩,眉目間透著一股嬌韻,與平日裡束髮,著龍袍的她不同。
雲崢把菜餚在桌面上後,抬眸瞥她一眼,又垂下眼眸,若不是上次花燈宴,他也沒想到皇帝陛下竟是女子,換去男人衣裳,還如此的嬌美。
似乎他家大人一點也不意外,或許早有察覺。
蕭扶玉瞧著桌上偏清淡的菜餚,只聽雲崢開口道:「陛下今日沒用多少膳,大人特命屬下送些膳食過來給陛下填填肚子。」
聽言,蕭扶玉單手託著下巴,羅漢榻上還放著那塊墨紅色的玄鐵,她開口道:「叫衛玠來陪朕用膳。」
雲崢低首道:「大人有些職務尚未處理,已用過膳,便不好陪陛下,陛下若是覺得閒悶,屬下可以給陛下說說笑話。」
蕭扶玉微微撇嘴,幾分嫌棄,「朕要你做什麼。」
雲崢不知怎麼回答,蕭扶玉也不再為難他,揮了手讓他下去,只留了兩個侍女在身旁候著。
房間裡的暖爐添了兩塊炭,這雨下起來,只覺年前寒冬裡的冷意似乎未散盡。
雲崢從南苑出來後,便朝著較為清冷的辭雪居而去,亭廊簷上雨水滴落,掩藏了腳步聲。
不過半刻,便到了辭雪居門前,房內燭火未滅,雲崢輕敲門環,只聽裡頭傳一聲進,聲線清沉如冰。
雲崢推門而入,越過水墨屏風,只見裡頭的男人坐於太師椅上,像是剛沐浴出來,垂在身前的發尖微潮,單薄的素白內衫襯得他的身軀精瘦且有力,氣宇清貴。
雲崢來到跟前道:「大人,晚膳已經送過去了。」
眼前的衛丞相併沒有馬上回應他,只是用指尖揉著高挺的鼻樑,片刻後才道:「明日一早,命幾個可信的護衛送陛下回宮,謹慎些。」
雲崢脊背挺直,低首回應,「是。」
順著燭光望去,丞相微開的衣口處的鎖骨上還帶著些許水珠,明明這夜裡寒氣重,而他似乎不覺寒涼。
雲崢瞥了下他的神色,試著輕輕開口道:「大人要不您就從了陛下吧,咱也不吃虧呀。」
話剛出口,一道幽冷的目光瞥過來,直讓人膽寒,雲崢抿著唇,把話給吞了回去,不敢再多語。
經這一遭,是個人也看得出來皇帝陛下中意丞相大人。
皇帝陛下人美腰細,莫說大人,他都心動了,丞相大人若真栽了進去,雲崢都覺得情有可原。
見雲崢閉了嘴,衛丞相沉著臉揮了下手,示意命他退下去。
雲崢只好作揖,退了兩步後,又忍不住開口,「大人,屬下給您尋個貌美的女子來?」
「出去。」
冰涼至極的兩個字,帶著濃濃的不悅。
這下是真的怒了,雲崢不敢再多待,提步退出屋子,苦著臉消失在走廊中。
而那辭雪居里越發安靜,半刻後,屋內燈火滅去。
一夜細雨霏霏,直到清晨才停,庭院裡初發的嫩芽都被打落幾片,地面潮濕一片。
空巷無人,相府後院門前早已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
蕭扶玉梳扮好後,披上青色斗篷從南苑裡出來,她戴著面紗,但看得出來氣色不錯,比起在宮裡的時時提防,在衛玠的府中反倒讓她睡得自在。
宮裡有蘇長瑞為她掩護著,在相府住一晚也不錯。
在曲折的亭廊盡頭,蕭扶玉得見等候她的衛玠,依舊就是那白衣卿相的模樣,衣物扣得一絲不苟。
他沒有遮眼,墨眼平靜如常,就像昨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蕭扶玉的腳還有些疼,走得有些慢,衛玠收回目光,保持著應有的距離,她則抬起一隻手,道:「扶朕。」
衛玠微頓,並沒有動手,但蕭扶玉堅持的眼神下,最終還是攙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