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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扶玉慵懶地單手託著面頰,放柔了聲線道:「是啊,尋遍滿朝文武,相傳帝王聖賢相的重瞳子,正是衛丞相吶。」
衛玠眸色依舊平靜,指腹暗暗摩挲盲杖,「重瞳不過是眼疾罷了。」
言罷,蕭扶玉從羅漢榻上起身,移步來到衛玠身前,她的個子不過剛到他的下巴。
「朕看衛丞相可不像個盲人,這要是傳出去,不少人會視你為眼中釘。」
這話裡帶著試探,衛玠沒有立刻搭腔,二人對視片刻,他嘴角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撇開目光,「比起臣的重瞳,陛下的女兒身不更危險嗎,過不久便要選秀,不知還能瞞得了多久。」
「噢?」蕭扶玉輕輕眨眸,「你發現了呀。」
語調裡沒有緊張,反而是些許的調笑。
衛玠微微蹙眉,目光回到她臉上,還未有反應,蕭扶玉便伸手抱住了他,尤為親近,她道:「正好,我們做一場交易吧。」
前世她曾想過,若再有機會見到衛玠,定會毫不猶豫地靠近他,不去想他是否恨她。
衛玠面容微沉,聞見她身上的淡淡柔香,便是這樣的一抹柔香,熟悉得致命。
蕭扶玉輕輕道:「要不你我……」
衛玠未等蕭扶玉把話說完,手掌便握住蕭扶玉的肩膀,將她推開,拱手一連退了好幾步,語氣清冷且自持,「陛下自重,你我男女有別。」
蕭扶玉頓在原地,看著離了幾步外的衛玠,雙眸低垂,神色沉凝,彷彿與她隔了千里,曾經他從不會推開她。
「不必與朕如此拘謹。」蕭扶玉收斂心緒,調笑道:「衛丞相天人之姿,朕一眼心動,情竇初開,你如此推開朕,都有些傷心了。」
「陛下,君臣禮儀不可輕佻。」衛玠道。
「倒是越發古板了。」蕭扶玉頓了片刻,怕過於親近惹他不喜,便道:「重瞳一事朕不會說出去,而朕的事,衛丞相也不會洩露吧。」
「那是自然。」衛玠沒有看蕭扶玉,脊背依舊挺拔,如同前世一樣,看似對重瞳並不在意,實則忌憚不止一朝一夕了。
蕭扶玉微微撇嘴,轉而走回羅漢榻處,將檀桌上的摺子拿起來看,「這選秀的女子名單,衛丞相可看了?」
衛玠道:「回陛下,看過。」
「太后中意監察使之女,攝政王舉薦太尉嫡女,衛丞相看重誰呢?」蕭扶玉道。
衛玠淡淡道:「選秀尚有變數,臣看重的,不如陛下想選的。」
蕭扶玉側首看他,淺笑道:「朕想選你。」
衛玠神色又沉了下來,聲線都冷沉了幾分,「陛下收回此話,往後斷不可再言。」
蕭扶玉看著衛玠死沉死沉的臉,就跟欠他百來萬兩銀子似的,她輕輕地哼唧一聲,「不過開個玩笑,你何必如此嚴肅。」
「臣惶恐。」衛玠道。
蕭扶玉挑眉,他可沒一點惶恐的模樣,自適才與他親近一下,這個人的目光就對她避而遠之。
「沒事,咱們來日方長。」她把摺子遞向衛玠,「立後一事就麻煩衛丞相為朕處理,想必你定有合適人選。」
衛玠眉眼幾分深邃,不緊不慢地接過摺子,語氣冷漠且疏離,「衛玠遵祖訓輔佐君王,奉先帝之命忠於國家,一片赤誠,陛下不必以這等方式籠絡衛玠。」
「籠絡?」蕭扶玉微微蹙眉,「朕今日所言,句句屬實。」
她不是籠絡他,是真的心儀他。
衛玠眼底幾分沉凝,將盲杖撿起,前世她便是如此利用他的情感,如今都是往事雲煙,沒什麼好介懷的,只是帝王無情,他不想再節外生枝。
衛玠淡漠道:「那陛下是魔怔了吧,落一次水失了心性。」
他不想再多做停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