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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裡她說過若情深義重,兩心相許,定不負深情。
他抬眸看向城牆上的弓箭手,這一切都成定局,冷笑著為自己擬好所謂的罪名,「丞相衛玠,居功自傲,意圖謀反,不成,反被當即射殺?」
衛玠緩緩邁開步,即便是狼狽不堪,挺拔的身軀卻仍如青松孤傲而立,「我不辭千里奔赴,只為陛下的安危,來到此地,等著我的卻是謀逆的罪名。」
她不想避開他的眼眸,可四目相對讓她感到不安,猜忌,心計,再到這般局面
忽然之間,一支羽箭劃破長空,只見衛玠悶聲吃痛,箭已插入他的胸膛,血順著傷口流下來。
蕭扶玉慌忙回首,有一人拿著弓箭,是趙千檀,隨即而來的是萬箭齊發,她命其停手,說好不傷衛玠性命的,不可射箭。
慌亂之中,城池內一片亂象,而她被侍衛強行拖走,掙脫無果,眼睜睜地看著那鮮血染了地面,觸目驚心。
直到他的身軀頹然倒下,毫無生息。
衛玠死了。
蕭扶玉怔怔地看著這一切,莫大的痛楚從心口蔓延,眼淚順著臉頰滑落,真實而深刻,她做了什麼
大夢一場。
蕭扶玉從夢中驚醒,滿頭細汗,眼角還帶著淚水,已是清晨,陽光透過床幔映入榻中,頗為刺眼。
她呼吸急促,抬手捂了捂眼,深知那不是夢,是真真切切發生過的事,她可是重來了?
蕭扶玉連忙坐起身,將床幔掀開,一眼望去是富麗堂皇的寢殿,徐徐煙燻,候在榻前打盹的兩個宮女被她的動作驚嚇到,睜大雙眼看著她。
「陛陛下……?」
一個宮女連忙跑出殿去,「陛下醒了!」
昭和二年,她回到她登基後的第三年,一切都還沒開始的時候。
蕭扶玉忙問道:「昨夜是上元節?」
「是是上元節。」宮女梨雅尋來外衣給蕭扶玉披上,「陛下高燒剛退,可莫要再著涼了。」
昨夜宮裡頭可忙成了一鍋粥,天快亮時陛下才退燒,嚇死人了,礙於陛下女兒身的身份,眾人不敢大張旗鼓的走動。
蕭扶玉低眸思索,忽然開口道:「衛玠呢,上元節這晚他應是在朕的床上。」
梨雅一愣,無法理解她的意思,緩緩將蕭扶玉按好,連忙跑出殿去。
「速速宣劉太醫,陛下燒糊塗了!」
第3章 前塵(二)
誰曾想當今的嘉興帝,百姓口中的庸君,竟是個女子,這要擱在八年前,蕭扶玉也沒想過。
她幼時在梧州生活,母親病逝,好在有位姓徐的阿婆照顧她,十歲那年,一群身穿錦衣的人闖入了她的生活,將她帶到了京都。
那時起,蕭扶玉才知曉她娘趙錦之是後宮嬪妃,還是京都趙家的養女,因變故不得不假死,離開京都,不過這些都是上一輩的事情。
在先帝的命令下,蕭扶玉被掩藏了她是女子的身份,習男子技藝,讀盡聖賢書,而後更是冊立為東宮太子。
這一切都是因為嘉朝的皇權走向弱勢,先帝體弱,膝下無子,亦不再能育子。
朝中各勢力壓迫皇權,推薦不少遠戚小兒為先帝的義子,不知多少人等著先帝駕鶴西去,好江山換主。
所以蕭扶玉的存在就變得重要了,穩定朝綱,這蕭家的江山,必須掌握在蕭家子孫的手裡。
在蕭扶玉的印象裡,先帝冷肅且嚴厲,對她的要求比普通世家公子更高,沒有一天不吃板子,所以她從沒把先帝當成爹,不過是他用來鞏固皇權的工具罷了。
慢慢的,先帝病越來越重,更到了臥床難起的地步,趙衍受群臣舉薦,成為攝政王,掌管朝政。
先帝駕崩後,朝中的確呈現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