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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機關。在那裡,我被介紹給楊雷震軍醫。
楊雷震四十歲上下,細皮白麵,五官端正。一雙細眸的深處閃爍出堅定、沉著的目光。鼻樑筆直、嘴唇小而薄。清雋的臉龐上偶爾會神經質地抖動幾下。
雷震那銳利的目光逼視著我,我感到一陣顫慄,彷彿自己隱瞞的&ldo;731&rdo;經歷就要被對方識破。
雷震什麼也沒問,叫我聽從他指揮。後來我才知道,他原先是抗日遊擊隊的隊員。以後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攻讀了醫學,他的專業是外科。
雷震叫我先試做他的助手。我原來畢竟是&ldo;731&rdo;少年隊員,掌握醫學基礎知識,消毒、注射、發藥等實際操作都幹得很出色。八路軍第八後勤部約有二千名士兵,象我這樣懂醫學知識的衛生兵還找不出來。
不久,雷震就喜歡我了,不管診察、手術,還是治療,都帶著我。
我很敏感地意識到,跟著雷震可以保證生命安全,我幹得更賣力了。他叫我&ldo;小鬼&rdo;。日本軍隊確是鬼,從這個意義上說&ldo;小鬼&rdo;是蔑稱。但雷震用它卻是親切的意思。
日本軍隊敗退後,中國大陸的形勢變化萬端,國府軍北上佔領了華北地區。在重慶的蔣‐毛會談上議定了成立聯合政府的方針,並決定改編國府軍和中共軍隊(八路軍),統編成國軍。就在談判期間國府軍進攻滿洲,佔領了滿洲全境。
國府軍隊在滿洲搞&ldo;強盜作戰&rdo;,殺戮、掠奪滿洲的百姓,為了拯救他們,土共軍隊也北上了。一九四五年下半年至一九四六年,國共戰爭全面展開。從前線連日送來許多傷兵,其中很多人在轉移途中傷口都已腐爛生蛆。
雷震對傷員的判斷和識別非常迅速,他判斷為&ldo;沒希望&rdo;的重傷員,就進行碘仿靜脈注射,讓他們安靜地死去。他判別為&ldo;搶救&rdo;的傷員,就施行簡單粗糙的治療。
那時沒有麻醉yao,讓傷員喝下燒酒後便斷然進行截肢或取彈頭手術。在這裡主要是搶救生命,至於傷員以後的生活能力就來不及考慮了。
身體綁在手術臺上,進行開刀手術,傷員痛得大聲哭叫。雷震聽了一點不動聲色。其實,表面上冷漠、無情的雷震,內心對傷員充滿了感情。
做完手術縫合傷口時,只能塗上一些軍馬用的碘酒。靠這種簡單粗糙的治療,挽救了許多戰士的生命。
當雷震忙不過來的時候,就由我代理手術,手術後傷員恢復得也不錯。於是,大家對&ldo;小鬼&rdo;便刮目相看了。我也享受了軍醫待遇,並給我配備了一位年少的警衛員。不久,語言也漸漸能聽懂了。在&ldo;731&rdo;裡曾學過北京話漢語的基礎課,但是八路軍幾乎都說山東口音的中國語。掌握了語言後,我的地位更加穩定,成了雷震的得力助手。
第四節
八路軍的特點是上層軍官和下層士兵之間的文化水平差距顯著。上層軍官幾乎都是知識分子,下級士兵不少人卻是文盲。但他們軍紀嚴明,服從命令。中共的軍隊為民族獨立而戰,只有他們的軍隊才進行政治教育。他們對百姓彬彬有禮,沙場上英勇善戰,足智多謀,戰術神出鬼沒。
當時的八路軍裝備精良,停戰前不久,他們繳獲了關東軍的大批武器,戰馬、軍車、糧食,數量很多。一九四六年(昭和二十一年)一月,我突然發燒。連續幾天,高燒四十多度,我神志昏迷、情形很危險。但是,沒有藥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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