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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孫見川撈回來的郭老頭告訴他,跟他一起來的小姑娘已經找到。小姑娘掉進了窟窿灘邊緣的一個實心坑裡,人還活著,只是受了傷。那會天剛刷白,馬場的人得了訊息,正急著趕去把搭救。孫見川沒經歷過這樣的意外,一想到對方嘴裡的小姑娘是陳樨,她一個人在不知道什麼坑裡待了一晚上,他覺得天都塌了,背上起了一層白毛汗,顧不上自己還頭昏目眩,鞋沒穿好就讓郭老頭帶著他沖往出事地點,正趕上楊哥一夥人。
「是誰最早發現我在坑底的?」陳樨說。
「啊?這個我忘了問。」孫見川還沒顧得上去想這個。
正給他們趕車的楊哥回頭說:「是嘉嘉發。今早他先找到了馬,順著馬走過的痕跡又找著了人。他自己一個人沒辦法,趕緊回來找人幫忙,順便把兩匹馬都帶了回來。我們都是照著他指的路才沒有耽擱時間。」
「還是嘉嘉能幹,不愧是我表弟。」孫見川腆著臉對陳樨說:「但我可是第一個趕過去救你的人!樨樨,我錯了,別生我的氣了!」
陳樨又問楊哥:「衛嘉現在在哪?「
「他應該回家了,平時他也不住在馬場。」楊哥說。孫見川又一次追問衛生所什麼時候才能到,楊哥加快了馬車的速度。
村子裡衛生所的醫生給陳樨做了大致的檢查,她後背、下肢都有不同程度的挫傷,手臂由於少了衣物的遮蓋傷得最為嚴重,但如她自己所料,都是皮外傷。醫生對傷口進行了清創和包紮,說是讓她好好休息,24小時內沒有出現劇烈頭痛、嘔吐的症狀,基本上就無大礙了。
為保險起見,楊哥讓醫生為看上去什麼事也沒有的孫見川也檢查了一通。陳樨在裡間掛著消炎藥和葡萄糖吊瓶,楊哥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留下來不太方面,正要出去看看孫見川的情況,掀開了簾子,又停下來看了陳樨一眼。
陳樨雖然在天快亮的時候睡了一會,可這時身心放鬆下來,還是昏昏沉沉地。她看出楊哥藏著話,心裡一轉明白了幾分。
「沒事楊哥,我帶了錢,夠付醫藥費的。」她對著忙前忙後操持的漢子說。
「你說的是什麼話,哪能讓你付醫藥費吶!」楊哥連連擺手。「嘉嘉一早跟我說了,你們摔了馬場也有責任。費用全由我們出,一分錢也不能讓你們掏!」
「他還真是周到。」陳樨摳著衛生所病床上的被單,怏怏地問:「他早上給你們指路的時候還說了什麼?」
楊哥往外看了一眼,放下簾子壓低聲音道:「嘉嘉跟我說了,要我別跟其他人提起他昨晚在坑邊守了你一夜的事,也不許把你們摔下馬的事往外傳。」
陳樨看著濃眉大眼、滿臉鬍子的楊哥做出這樣鬼祟的神態,不由想笑。他竟然還朝她眨了眨眼睛,彷彿窺破了了不得的秘辛。
「嘉嘉這孩子心思重,他是怕給你添麻煩。畢竟你一個小姑娘家家,說出去不好聽。」楊哥不以為然道:「我說他想太多了。這不是頂好的事嗎?他昨晚守著你是對的,難得長了一回心,有什麼可害羞的?」
「你確定他是害羞?」陳樨對衛嘉有了一點粗淺的瞭解,益發懷疑楊哥的判斷。
「不是害羞是什麼?你楊哥我也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都是大小夥子和大姑娘了,我和你胖姐在你們這個歲數已經滾了幾回……」
陳樨重重咳了幾聲,避免了楊哥發揮想像力把話題往少兒不宜的方面引去。她還以為楊哥留下來是有什麼事要跟她說,就這個?
楊哥及時打住,不好意思地說:「哎呀你看我這張嘴!嘉嘉也總怪我話多。我是粗人,平時玩笑開慣了,你別往心裡去。」
陳樨噗嗤一笑。
楊哥還站在原地,搓著一雙大手,見她笑了才見機道:「楊哥跟你商量個事唄……你們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