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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嘉,你還在上面嗎?」
「嗯。」
」我真的不會有事?「
」嗯。「
「你會陪我到天亮吧?」
「嗯。」
「再『嗯』一次,等我上去你就完了。」
「我不是告訴你了?月亮進了雲裡,我想走也走不了。」
「我有點冷。」
「呃……我身上也只穿了一件。要不我把我的包扔下去讓你抱著?」
「不用了。其實我不想說這麼多廢話的,我只是有些尷尬。我,我有點想上廁所。」
「什麼?」
「我說我快要尿褲子了!你不要看、不要聽、不許想像……也不能走!」
衛嘉被她這一嗓子吼得有點懵。他手忙腳亂地站了起來,腳下差點打滑,帶出更多的小泥塊落在陳樨身上。
「對不起啊!我沒在看。」衛嘉轉過身去,雖然他不轉身也看不清坑底的風光。惱人的是這夜晚實在寧靜,蟲鳴、風聲和心跳都掩蓋不了坑底傳來的衣料摩擦聲。衛嘉乾咳了幾下,大聲哼起歌來。
他乾巴巴地唱了好一會,直到聽見陳樨說:「行了,別把狼招來。」
衛嘉知道她已經解決了問題,才又僵硬地坐回了原來的地方。她不說話了,他剛才還嫌她太吵,現在又覺得這樣的安靜太過彆扭。
本章完
第29章 坐坑觀天2
「嗯……你餓不餓?」他好心問坑裡的人。
「你是處女座?」陳樨的聲音透著幽怨:「非要讓我在下面實現吃喝拉撒的大圓滿?」
衛嘉說:「你還是吃點吧,儲存體力。來,接住了!」
一個胡蘿蔔順著坑壁掉落下來。
「這胡蘿蔔是不是用來餵馬的?」
「咳……人也能吃!你接住了嗎?」
「放心,我知道你的意思,它沒有掉進尿裡。」
衛嘉也不知該怎麼安慰她了。過了一會,他聽到牙齒咬在胡蘿蔔上的清脆聲音。
陳樨接受了她的命運。餵馬的胡蘿蔔算什麼?她人生中的第一次怦然心動,剛甦醒的少女情懷,她的小白楊……被她用尿澆灌了!
天亮以後,她的人生還有什麼坎是邁過不去的?
她在衛嘉面前的羞恥心也是從這時開始驟降到前所未有的低點,再也沒有回彈過。
沾了泥的胡蘿蔔被陳樨隨意地擦了擦就送入口中,意想不到的清甜可口。
「你剛才哼的什麼歌?」她邊吃邊問。
「不是什麼歌,是用來哄我妹妹睡覺的調子——我媽就是這麼哼的。」衛嘉的聲音還有些緊繃。
「你妹妹喜歡聽你唱歌?」
「她沒說過……怎麼了?」
「她聽了你的哼的『歌』還能睡著,一定是親妹妹。「陳樨點評道:」你唱歌不好聽,跟你表哥比差遠了。「
「嗯。」
這次陳樨沒有計較衛嘉讓她惱火的一字回答。她有點竊喜,終於讓她找到一項衛嘉不如孫見川的地方。儘管川子又混又慫,可畢竟是她的髮小。他呢,他是一個用餵馬的胡蘿蔔堵她嘴的傢伙。
「馬鞭也是你媽媽送的?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
「沒什麼意義。只不過是我剛學騎馬的時候她給我做的,用習慣了。」
衛嘉的口氣十分平淡。陳樨發現了,他拒絕給任何事物賦予意義,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歌聲只是用來哄睡的工具,馬鞭也很平常,陪坐在坑邊是因為月亮沒了他走不了。
陳樨上初中的時候在書上看過一句話:「人是懸掛在自我編織的意義之網上的動物。」當時她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