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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睜開眼睛,先是看了看天花板,然後是發現視線裡有我。然後看到我身後站著陳怡,再然後,看見李日的腦瓜頂,不停地搖晃在自己還在輸液的那一側的手臂上……「哥哥,你再哭針頭就插歪了,很疼啊……」李日頓時不搖晃了,立時抬頭盯著趙一汶。「你醒了?」李日哭得連鼻涕都出來了。「你哭喪啊……好不容易不疼了你還不讓我好好睡覺……」趙一汶的口氣,表面上聽起來還算正常,但是應該是用了不少力氣,他嘴唇是白的。
「別折騰他了,沒事就太好了。養些日子吧。」陳怡也看出來了。
李日抹了把鼻涕:「我天天給你陪護。」周圍的人看到他不哭了,有人聽到了這句話,呵呵地笑著。
我和陳怡商量了一下,趙一汶的意思是,沒出院的時候不能讓家裡人知道這件事,不然真不夠解釋的。所以得先瞞上一週,等他能自己能下地了,就轉回家裡去養。不過我老覺得……就算那時候你能下地了,也不可能完全恢復,家裡人還是瞞不住啊。趙一汶說先別管那麼多了,先說出差十天,然後看情況再定。這期間,我和陳怡還有李日輪流陪護,直到他順利出院。到了晚上8點,陳怡去幫趙一汶把車取回來,李日回家取過夜的東西,買晚飯,我則是給趙一汶的同事打電話請假……李日臨出去的時候,被我攔了一下。
「當時報警沒有?」我一直想問,但是算時間,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事發一個多小時以後了,當時沒報的話,那時候報警和現在報警沒好大區別,那醉鬼八成早躲起來了。
李日點了點頭……「打車送他來醫院的時候,我掏出手機要報警,但是……」李日眼睛裡又開始流淚,「但是他用帶血的手,把手機搶了回去……」李日又開始哭。
我點了點頭。囑咐李日把臉擦乾再回家取東西,順便買些粥回來。
等他們兩個的時候,趙一汶傷口的麻醉勁兒過去了……趙一汶開始鬼哭狼嚎……還好這是特護病房,一共四張床位,空了一張沒人,一個被推出去吃飯了,對面那位睡死過去了。受罪的就是我和臨床陪護的一個女人。
「哥哥你要是疼的受不了我去拿止痛藥給你。」
趙一汶眼睛努著,眼睛裡含著不知道是疼的淚還是咬牙辛苦出來的淚,看著十分可憐。
「我……不……。」
「那你想狼嚎一晚上啊。」我看了對面那女人一眼,她也苦笑著看我。
「不……」
「你在硬扛什麼啊,你晚上不想睡覺啊。」我一刀切下一片蘋果,塞到他嘴裡分散他注意力。
趙一汶好像嘴裡沒牙一樣努力地嚥下這片蘋果。我打算去問大夫,然後去取止痛藥。
起身的時候被他拽住袖口……「不吃止痛藥……」
你到底是為什麼啊?我瞪著他實在想不明白。
他恨不能憋了三分鐘才憋出一句完整話:「人家……說……止痛藥……吃……多了……,會……殺精的。」
你去死吧。
我甩下他這狗屁不是的理論,找到了值班大夫開了止痛藥。吃過藥,趙一汶又睡了過去。陳怡已經把他的車放進醫院的車庫,李日也帶著晚飯和衣物回來了。我們囑咐過後,李日就等著趙一汶醒來以後餵粥給他,然後明天我換李日,後天陳怡換我。依此類推。
陳怡送我回家,路上她也沒怎麼說話,白傲雪則是時不時地嘆口氣。
「幹嘛不報警。」陳怡的車並進主道,開始加速。
「還能為什麼,怕把事情鬧大啊。」對這個問題我也一直很頭疼。
「不報警的話那混蛋就更猖狂,他看趙一汶不敢報警,下次還會找麻煩的。」陳怡憤恨地踩了腳油門。
今天確實夠累,尤其是等待手術結果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