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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換駱窈不知所措了。
以前不是沒被摟過腰,但那都是私底下,如今大庭廣眾的,掌心的溫度透過春衫的衣料滲到面板上,還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微微用力的手指輪廓。駱窈垂眸看了眼曲起的指骨,心跳輕快,倏然一笑。
……
駱窈看過紀亭衍的畢業照,那時候講究整齊劃一,男生中山裝,女生軍便服或白襯衣,各個站得挺拔筆直。
八十年代後有了改變,隔壁燕大中大和幾個理工大學製作了一批學士服,各個班級換著穿,燕廣倒是沒有統一的服裝要求,同學們百花齊放,各有風采。
學校統一的拍照地點有三個——睿明樓的孔子像前,清音湖畔,以及圖書館前的小廣場。各個系院輪著來,輪到哪個是哪個。
播音班照相的順序比較靠後,他們到的時候,表演系的同學正站在擺好的階梯凳子上調整位置。
如今相機並不普及,班裡能有一個同學擁有都是件稀罕事,因此當天那位同學一定會囤好膠捲給同學們拍照。
播音班運氣好,有兩位同學帶來了相機,只不過梁雅樂那邊只有三兩個人,多數同學都圍在沈卉附近。
溫海洋所在的美術系昨天就拍完了,「低調」地從家裡帶來了兩臺相機和一臺錄影機,大方地借給其他人留念。
他自己拿著臺jvc手持追著沈卉跑,下一秒鏡頭闖入一對男女,他忽然間愣住,骨子裡的藝術細胞讓他本能地轉移了方向。
沈卉皺起眉,插著腰開口:「喂!你拍哪兒呢?」
溫海洋沖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沈卉氣鼓鼓地轉過身,順著他的方向看去。
今天陽光明媚,駱窈沒讓紀亭衍騎車,兩人是坐公交來的,駱窈坐在靠窗的位置,紀亭衍守在外頭,還脫下外套幫她擋著腿。
外套是那天逛街買的牛仔服,紀亭衍沒試過這麼鮮亮的打扮,裡面雖然是件老成的圓領衫,但藍白搭配永遠不會出錯,顯得他整個人都活潑了一點。
這麼好的太陽,撐著傘的人分外顯眼,清音湖畔不時吹來小風,陽光被湖面蕩漾出碎影,搖晃在身上。兩人自湖畔的石子路款款而來,明明衣著風格像是來自不同的時代,氣質卻又莫名的契合,分外般配。
真實場景遠比鏡頭裡的畫面要更加鮮活,正拍照的其他同學目光被吸引,就連一旁的表演系都忍不住側目,惹來照相師傅的提醒。
「欸!都往我這兒看!那排那幾個!鏡頭擱這兒呢!」
所有人發出一陣鬨笑,播音班的同學們紛紛上前,圍著駱窈讚嘆:「窈窈,你這身可真好看!」
「是在前街那兒的瑞合生做的麼?」
瑞合生是燕城一家老字號,裡頭的老裁縫以前在滬城當過學徒,後來回到燕城自己開了店,做出來的旗袍既有滬城那派的開放創新款,也有燕城人習慣的守舊矜持樣式,不過客戶群體從來都不是她們這樣的學生,除了價格昂貴的原因,還因為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怎麼穿旗袍。
但欣賞美好的取向永遠不會過時,駱窈這麼一上身,頓時勾起了女同學們的購買慾,接二連三地詢問。
「呀!這花樣是繡上去的,肯定很貴!」
這不得叫蕭曼茜給我一筆廣告費?駱窈笑了笑,回答道:「不是瑞合生的衣服,價格我不太清楚,是我媽給我帶的,她在桐花路新開的一家服裝店工作,你們要是感興趣可以自己過去挑一挑。」
「桐花路?就在西鄉衚衕附近欸!等會兒拍完照我就去看看!店名叫什麼啊駱窈?」
她們這邊熱鬧得緊,凸顯梁雅樂幾人的冷清,和她交好的一位外系女生說:「那個就是和你不對付的舍友啊?挺漂亮的。」
見她神色不太高興,又及時改口:「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