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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有點惱怒而皺著的眉,以及泛起一點粉紅色的耳朵,王樹民說:“要麼咱晚上過去吧,正好我看那邊的旅館也不大貴,中午吃完飯就走?”
謝一猛地站起來,往旁邊退了一步,桌子都讓他帶得震了震,表情有點不自然。
王樹民眨眨眼睛:“啊?不方便呀?”
謝一偏過一點頭去,彆扭,真是彆扭,怎麼待著怎麼彆扭,他皺皺眉:“大冬天的,晚上你不嫌冷嗎?”
“冷多穿點不完了。”王樹民理所當然地說,裝傻充愣,“去唄,我看那地方也不大,咱明天就回來,去吧去吧?”他是行動派的,罔顧謝一的回答,跳起來就去收拾東西,“牙刷毛巾……嗯,帶水不帶,一會順路去超市買吧?衣服多拿兩件,等一會把那地圖列印出來行吧?”
謝一弱弱的反對直接被忽略不計了。
王樹民繼續哼著跑調的小曲折騰,被蔣泠溪弄得有點陰鬱的心情明媚起來,要是有尾巴估計得一翹一翹的——什麼叫夜景?夜景在王樹民眼裡,就是多幾個燈籠,多幾盞燈,四下黑不溜秋的意思,美不美麼……咳咳,這個還真看不大出來。
主要是因為,謝一家的主臥離客房太遠了……
第三十四章 古鎮
冬天天黑得早,差不多下午五六點鐘的時候,其實視線就已經有些不分明瞭,路邊一盞一盞的燈亮起來,路邊有小片的農田,荒蕪在寒冷的季節裡,等待著下一年的繁蕪。王樹民偷偷地覷著謝一專心開車的側臉,誰也沒出聲音,道路向後,人聲靜謐。
王樹民心裡突然異常地踏實下來,其實城市和城市之間,地域和地域之間,差別並沒有我們想象得那麼大,風土人情再不對付,日子也不是一天天地過麼?
有差別的是人——故人懷故鄉,有故人的地方,才是故鄉。當你下了火車飛機,看見撲面而來的高樓大廈車水馬龍,有那麼一個地方可以讓你目標明確地“回”,有那麼一個人可以讓你不顧一切地想見,有那麼一個心跳的頻率因為靠近而越加激烈,那個地方,縱然不是生養自己的地方,也是親切的。
王樹民發現自己飄了那麼多年,總算找到了那麼一個歸宿。這個歸宿其實一直在他身邊,從來沒有離開過,隨時需要隨時都能得到幫助,可是他偏偏閉目塞聽了那麼多年,就這麼錯過了那麼多年。
他想起初中的時候,早晨他自己起不來,天天來不及吃早飯,謝一總會幫他準備一個大飯盒套著小飯盒,大飯盒裡面放上半盒子熱水,給小飯盒裡的食物保溫,給他把早飯帶到學校。王樹民不好好唸書,總是死皮賴臉的要抄謝一的作業,謝一本來不樂意給他,後來看見他因為寫不完作業被老師說了幾次,到底心軟了,可是每次借過來的作業,都會留下那麼一兩步,讓他自己解決,時間長了,王樹民那個豬腦子居然也能把那些不知所云的代數幾何弄明白幾分。
原來以為沒什麼,可是注意起來,才發現,小謝對自己真的是很好很好。
好到他在這裡靜靜的看著對方的側臉,就有一種從胸口裡滿溢位來的,窩心的暖融融的感覺,那種暖爬到嘴角,讓他不自覺地想笑,可是再往上爬到眼角,又讓他不自覺地想哭。
原來愛一個人,就是這樣想哭有想笑的折磨。可是難以控制,甘之如飴。
傍晚的時候,到了傳說中的西塘,其實江南小鎮大抵一個樣子,彎彎細細的巷子,古舊斑駁的牆壁,加上那麼一條窄窄的溪流,兩岸相對,詩酒的味道全在那樣仿似已經凝在一磚一瓦里的悠閒裡。
一路走過去全是小店,賣東西就用一塊小黑板寫著價格,放了假的小姑娘一邊折花燈一邊糯糯地叫賣。冬天裡遊人也不少,來往在狹窄悠長的煙雨長廊上,厚衣服摩肩接踵,像是從另一個時代穿越過來的一樣,旁邊就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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