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第1/2 頁)
女孩的臉慘白如紙,咬緊發紅的下唇是唯一的血色,她的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眉毛皺得擰在一起,眼神發直,目光渙散沒有焦點,不知道在看虛空中的誰。
想起之前自己的經歷,傑森將手搭在源純的額頭上輕輕拍了拍,隨後緩慢往下移動,直到遮住她的雙眼。
「別看了,」他低聲安撫,「不要想,沒事了沒事了……」
「我覺得……我不能忘了這個名字……」源純的聲音中透著一絲茫然,她艱難地張開嘴,舌|尖|顫|抖地描繪著文字,「羅……曼……」
她固執地一遍又一遍嘗試去唸這個名字,講不出聲就默讀,甚至漸漸適應了腦海深處不斷衝擊的痛苦。
那個破碎的單詞慢慢變得清晰,她終於能完整地將其說出來了——
「羅瑪尼·阿其曼。」源純一字一頓地說,她握住傑森的手腕,將他的手緩緩拉下來,然後她眨了眨眼睛,掛在睫毛上的生理淚水顫巍巍墜落。
「是個醫生……膽小又怯懦……他是我認識的最勇敢的人……」源純完全沒發現自己的話中存在自相矛盾的情況,「暫時只能想起這麼多,但我記住了。」
扶著傑森的胳膊坐起來,源純做了幾個深呼吸,用袖子擦掉眼淚,雙手使勁兒揉了揉蒼白的臉頰,揉出一點血色後,她又恢復了之前活潑快樂的模樣。
「好啦,」源純對傑森露出燦爛的笑容,「我們繼續走吧!」
傑森欲言又止。
「喔,對了。」源純一拍腦門,憑空摸出紅a的卡,往額頭上一貼,再度變身。
其實我想說的不是這個……看著紅a那張英俊的臉露出似乎對一切都毫不在意的表情,傑森在面具的遮掩下無聲地嘆了口氣,重新跨上摩托車,「坐穩。」
源純:「好嘞——出發!」
通往真相的道路上註定充滿了曲折與坎坷。
比如模糊不清的線索;
比如時不時冒出來令人頭疼不已(物理層面上的疼)的破碎記憶;
還比如……一輛看上去就很厲害很酷炫的車。
傑森毫無徵兆地踩下剎車,慣性令源純猝不及防,一腦袋撞在了他的後背上。
「怎麼了怎麼了?」她一邊揉著額頭,一邊直起身,從傑森的肩膀上方看過去,發現他的目光正死死鎖定一輛停在巷口的、造型奇特的黑色跑車……還是坦克?
普通汽車不會有那麼寬那麼大的輪胎,也不會不安裝側邊玻璃,把整個車身包得嚴嚴實實像裝甲,連門在哪兒都找不到。
猙獰、兇殘、又酷又帥——這是源純對車的第一評價。
有點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這是源純對車的第二印象。
不管別人怎麼想,反正她心動了,她戀愛了,她感覺身|下的大摩托瞬間就不香了。
摩托雖然好,但這五個小時下來,我確實也膩了煩了。
大摩托:呸,你現在就給我滾下去!永遠別坐我!
源純眯起眼睛,目光雷達似的將黑車從上到下掃描了一遍,她可以用她媽視力高達四千米精準狙|擊範圍的鷹之瞳發誓,此刻那輛車裡是沒有駕駛員的。
「我想要!」源純抓著傑森的肩膀用力搖晃起來,「給我整一個!」
傑森的回答是沉默地下車,從儲物箱裡翻出一把撬|棍和一隻扳手,一左一右拎在手裡,氣勢洶洶地朝著黑車走過去。
源純感覺情況不太對,她追上傑森問:「你要做什麼?」
即使有頭罩擋著,都能聽出傑森的語氣咬牙切齒:「我要把它的輪胎卸下來。」
源純:「???」
我想要完整的車,你卻說卸輪胎?
她望著傑森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