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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鳶湊的近一些,仰著臉道,「變得沒有那麼遙不可及,不近人情了……反而更像……我的郎君了。」
說完,她立即閉上眼,撅起朱唇朝他貼了過去。宰相看得一臉失笑,還好反應迅速,伸出食指輕輕擋住她的嘴唇
漱鳶還沒偷襲成功,只覺得有東西阻礙住了自己,頭頂上傳來兩聲低低的笑聲。她睜開眼,只見房相如垂眸溫然地看她,一根手指停在她柔軟的唇邊,他淡淡一笑,提醒道,「現在不行——」
她聽得鬧起無賴,坐直身子問道,「那什麼時候可以?」 說完,她又笑嘻嘻地湊了過去,依偎在他身邊,低聲提點道,「你要是不喜歡我偷襲你,你偷襲我也可以啊!其實,我隨時都在等著你偷襲我一次呢……」
公主不是要偷襲,就是等著被偷襲,可算難為她了!房相如無奈地揚了下嘴角,心裡卻湧起一陣溫柔意。
他當然是喜歡著她的,可是比起那些男女情/事,他對她的愛意中更多了幾分憐愛和珍惜,很多事情倒不是不懂,或者不會,只是覺得那些俗事,實在是不忍心對她做。
不過,和她這般虎狼的毛躁樣子比起來,他真是顯得純情多了。
房相如整理了一下衣襟,又正了正腰間的烏帶,溫道,「公主一出宮,就又要毛手毛腳了麼。所以,你這是要帶臣去哪?」 他說著,伸指挑開簾子看了看,又道,「東西市?卻也不像,書館曲坊?你應該不大喜歡,該不會是臣的府邸吧?」
漱鳶見房相如又怔忪又驚訝的樣子,微微一笑,說不,「東西市倒不是不想去,只是天熱,你又畏熱,走不了多久,怕是你就受不了了;書館曲坊,我還要穿男裝,實在是很麻煩。至於你家嘛……還有下僕家丞在,那多不自在。」
「所以,那是?」
漱鳶推了推他,道,「我們去長安城郊,去南山。茂林修竹,碧水幽徑,一個無人之地,多好。」 她說完就捂著嘴笑了,南山那邊荒郊野嶺的,她想對他做什麼都沒人看見,更沒人來管。任憑他怎麼叫或者嚇唬她,怕是周圍一個相助他的人都沒有。
房相如一聽,南山之地清淨的很,倒是別有風雅,於是單純地點點頭說好,完全沒有發現公主的小私心。
牛車一路穿過鬧市,出了城,直往城郊去了。
城郭外阡陌縱橫,田壟上有附近的農人,尚在頂著日頭,在地裡做農事。
房相如一直挑著簾子看窗外的百姓,漱鳶被引得好奇,整個人柔柔地擠上來,半靠在他的膝蓋,也跟著望外看。
城外的路有些磕磕絆絆,車廂裡也搖搖晃晃的,叫人坐的不穩。房相如怕她這個姿勢摔下去,只好一手微攬著她的腰身,一手繼續掀著車簾,顧不得車頂的如意穗晃來晃去地拍在額頭上,皺眉道,「看夠了就快坐好,跌下去又該哭鬧了。」
漱鳶望了一會兒,然後撐在他的膝頭,問道,「我方才見你皺眉,以為是田地荒廢了。可又見田上依舊有百姓忙碌耕作,這不是好事嗎?為何你還皺眉呢?」
房相如勾唇笑了笑,她果然是深宮的金絲雀,於是挑眉淡淡道,「公主只見農人耕作忙,便認定是天下無事太平盛世,卻不知,這些農人若不日日辛勤勞作,便可能交不上賦稅,甚至沒有自己的口糧。農耕忙……不過也是一種誤導。」
公主恍然大悟,眨了眨眼抬頭道,「房相真是憂國憂民!我居然不知是這麼回事,今日真是見識了。」
房相如聽罷,緩緩放下簾子,幽幽嘆了口氣,聲音裡多了幾分不自知的委屈,道,「從前臣多次彈劾公主的所謂靡費,雖措辭上是有些過度,可初心卻是好的。公主不知百姓苦倒不是錯,可若是日後被言官直接提出,那就不好應對了。臣想著,先提出來,叫公主留個心,可公主倒好,將臣的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