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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口，動作優雅。

他走到窗戶前，注視著窗外。芭蕉樹張牙舞爪的形狀在濃重的夜色中若隱若現。

他的背影莫名散發出讓李柏舟感到安心的氣息來。

李柏舟驚醒時的心悸在此刻得到了慰藉，轉而升起了另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想問問程耀一些事情。

&ldo;程耀?&rdo;

程耀轉過頭，目光在一瞬間讓李柏舟忘卻了接下去得說話。

李柏舟從未見過那樣的目光，一無所求又好像別無所求。

溫柔的、清亮的、安靜的，也許又有點睏倦帶來的遲疑，但那不重要。

李柏舟的鼻子一酸，幾乎忍不住告訴他：&ldo;我夢到我們死了。&rdo;他也想問他：&ldo;你是真的人嗎，你是真的出現在我面前嗎。&rdo;

但他忍住了，他只是乾巴巴地說：&ldo;我做噩夢了。&rdo;

程耀的手指摩挲了一下杯沿，好像在等待著李柏舟接下來的話語，修長白皙的手指襯著紅色的酒液，有種奇異的美感。

李柏舟盯著猩紅的酒液，就像看到了鮮血，他說：&ldo;我夢到人群中鑽出一個光頭，長著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帥臉。&rdo;

程耀看了一眼廚房裡掛著的鐘，笑著說：&ldo;現在兩點了，我也沒睡，不如一起禿吧。&rdo;

他看著李柏舟，可能是在想像李柏舟禿頭的樣子吧，原本輕微的笑意逐漸加大了，臉上的倦意也一掃而空。

而李柏舟也被轉移注意力，不由自主地想像了一下程耀光頭的樣子。

檢驗一個人是不是真的帥，那就剃光頭吧。

程耀的話，就算光頭不，才不會帥吧!人怎麼可以沒有頭髮，不要啊，沒有頭髮就跟沒穿衣服的感覺一樣吧。

兩個人互相想像著對方的禿頭傻笑了一陣，李柏舟表情一肅：&ldo;要命，我可能睡不著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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