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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大三的E學院學生的第一次要命的期末考試總是在他們剛從前一陣的奔忙中喘了半口氣時開始。這個開始,還是指對於期末的準備:自習室人滿為患,寢室通宵亮燈,整個宿舍成為天津這一隅的夜景之一。不是他們不夠努力,相反的,就應該是這個樣子才對。
考完許萱的考試的那個中午,易銘走出考場,給許萱發了簡訊:“感謝你這一整個學期的照顧和教導。非常感謝。”許萱不久便回覆道,“GOOD LUCK & H□□E A NICE HOLIDAY。”易銘看見簡訊,只是笑了笑,笑容燦爛到對面一起吃飯的任林栩一眼就知道是許萱給她回簡訊了。不滿的嘖嘖嘴,“你呀。”“咋?”“又是許萱給你回簡訊了吧?瞧瞧你那樣!”易銘笑而不語。
“說真的,”任林栩換上一副認真的語氣,“我。。。認識一個經濟學院的女孩子,長相啊氣質啊和許萱都特別像,你要不要考慮考慮?”易銘兩眼一瞪,“我?考慮?我為什麼要考慮?”“你已經陷在和許萱的糾纏裡面,她未必會和你在一起,就是你們倆真的成了,以後難度也很大,你就不能挑一個難度稍微小一點的?你看你成天為了她茶不思飯不想的,一會兒開心一會兒不開心。你要是放不下她,我給你找的這個不是正好嗎?”
易銘微笑,夾了一塊爆炒肝尖就著飯扒拉了兩口。把食物嚥下去之後說道,“我不會的。一來,我做不到每天這樣和許萱見面同時還和另外一個人在一起。二來,這樣對那個女孩也不公平。把她當做替身,我做不到這樣的事情。”
是夜,易銘開始寫作她的長長的樂評—誰讓她整整刻了8張CD。明天一大早的飛機,那麼久咖啡紅牛放手邊,一學期就通宵這麼一次吧。開頭的時候,她想了想標題,最後居然找了王二哥的一首歌,平凡無奇的《一首簡單的歌》。不為別的,就是喜歡那句歌詞,“好像我/那麼的平凡卻又深刻。”
寫到半夜兩點半的時候她就突破了兩萬字,頓覺自己自打來了天津之後就變得羅嗦了。肩膀脖子都在酸,好在神智清醒。慣於熬夜的室友也已經睡死。她輕手輕腳的開啟門,走到廁所去抽了一根萬寶路。想到剛才寫的好多字句,其中推薦到蔡琴的《給電影人的情書》。易銘喜歡上這首歌,就是因為那一句“以身外身,做夢中夢。”
身外身,夢中夢。
她微笑,把即將燃盡的菸頭扔入下水道。最睏倦的時光來臨,關掉word,開始打起了遊戲。急促的滑鼠和鍵盤點選聲,樓裡還有好多好多人和她一起徹夜不眠。
天亮的時候,早上六點多,天還沒亮,她端著咖啡咬著昨天出門去伊勢丹買的麵包,心中戀戀不忘練梅壽司的滋味。八點收拾好,拿著行李漫步走出校園。路上遇見個別老師來上班的車輛,她微笑著點頭示意。天津天氣不錯,她長出一口氣,你應該是不會來的,不過我也該走了,我覺得好累了,我們來年見。
我會給你非常好的禮物。非常好。雖然我此刻,最像送給你的,是我自己。
☆、海水與火焰 II—鍾穎
I am falling fast。
這是那天早上睜開眼,看見她柔和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時,我想到的句子。也許吧,那一刻我真心希望這是我人生的最後一次。她22歲,我27歲,對於她是一擊即中,對於我是兜兜轉轉。不論如何,清晨醒來在陽光下看到那雙琥珀一樣的眸子我就這樣想,我就不斷這樣的祈禱。
一隻手與她交握,另一隻手伸進她略顯雜亂的棕色頭髮裡愛撫。她的眼神瞬也不瞬,只是看著我。“看什麼呢,小笨蛋。”“看你啊,想就這麼一直看下去。Till the end of the time。”說完,我笑了,手滑到她臉頰邊,有一下沒一下撫著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