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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上路,宣家男兒與家僕都拿著撿來的兵器,除了衣著,與解差也沒什麼大分別了。
扁軻抱怨了幾句,廖輝說:「昨日一戰,我方損失四分之一的人手,這還是剛開始,長此以往,宣家的人不動手,我們也要死在去嶺西的路上。防終究是防不住的,倒不如待之以誠,付之以信,以宣家的名望,不會做背信棄義的事,我們生還的希望還大些。」
都說到「生還」了,扁軻自然無話可說。
生活水品提高了,士氣也跟著水漲船高。宣家上下一改剛發配時的頹然,整日裡喜氣洋洋的。
解差們有時候都分不清到底誰才是被流放的人。不然,為什麼感覺自己更不開心?
但是,宣家人多,總有不同的聲音。
比如端靜,這幾日的心情就不怎麼好。
不知道是不是再就業的人特別害怕再失業,宣凝拿起刀槍以後,工作特別認真,鬥志特別旺盛,連晚上的守夜也很積極。好幾次半夜醒來,她都只能看到他挺拔的背影,枕胳膊睡這種好事也不再發生。
平安了幾日,幾乎讓廖輝歡喜得以為能一直平安到嶺西時,又一撥人殺出來了,五六十號人,陣仗極大。
乾瘦腦袋鬼鬼祟祟地躲在人堆裡,附在穿得金光閃閃的老頭耳邊說悄悄話。
老頭坐在藤椅上,手要芭蕉扇,氣派非凡:「誰是宣統?」
廖輝皺眉,剛想上前一步,餘光就瞄到身邊的扁軻已經指向了宣統。
老頭說:「聽說我徒孫來救你,你竟殺了他。不識抬舉也就罷了,還忘恩負義,我看你被流放倒是皇帝老兒做的一件大好事。嶺西路遙,與其到那裡再死,不如就在這兒和你的家人去地府團聚吧!」
四條銀光閃閃的身影拔地飛起,朝宣統撲來。
宣沖與宣凝同時從兩旁掠出迎戰!
以一敵二,宣凝還遊刃有餘,宣沖卻打得有些吃力,好在有宣凝時不時支援,倒也不相上下。
宣統掃了眼,放下心來,遙遙地對著老頭抱拳說:「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孤陋寡聞的東西!連高手榜排名第二十三金光逍遙君都沒有聽過嗎?」一個高瘦的女裝男子扭著腰肢揮舞著小手絹走出來。
宣統說:「我雖擒下了貴徒孫,卻全須全尾地還了回去,在場皆是證人,殺他之說從何而起?」
金光逍遙君嗤笑道:「將軍怕死不敢認?」
宣統說:「有罪我自然認,他人的鍋我卻不背。」
金光逍遙君也不糾纏:「此事暫且不提。我徒孫遺願,要救你出火坑,你走是不走?」
宣統說:「我奉旨去嶺西,若是不去,便是抗旨。」
金光逍遙君說:「我不管你抗不抗旨,只問你走不走?」
「不走。」
「那便是找死了。」
金光逍遙君扇子一揮,那個女裝男子一躍而起,朝宣統撲來:「便讓我妖嬈君來會一會將軍!」隨後,又有十幾個渾身漆黑的少男少女撲向戰場。他們的武功與先前的黑風第一寨不可同日而語。
妖嬈君出手快如閃電,與宣統打得不相上下。
廖輝沖了一次,就差點被一個黑衣少女割下頭來,嚇得退到宣家包圍圈的邊緣。扁軻稍好些,他是武狀元出身,武功還算不錯,上來就殺了一個,又擋下三個,剩下的就不行了,解差們早被殺得七零八落。宣家的親兵們被調走的調走,被貶斥的貶斥,都不在身邊,宣家僕役雖然懂武,也只是皮毛,遇到真正的高手,只有節節敗退的份。
此情此景,宣家女眷也是焦慮不安。
老太太死死地捏著宛氏的手,顫聲道:「萬一,萬一……」
宛氏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