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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治帝也曾派使者前往西南交涉,卻連段歸鴻的面都沒見到。一來二去,西南的態度不言自明。西平郡王竟是翻臉不認人,打算與朝廷對抗到底。
金甌缺了這麼一角,這事落在被南北一統催生了虛榮心的長治帝眼裡,便成了一根卡在喉嚨裡的魚刺。
春末夏初,京城連下幾場大雨,傅深老毛病又犯了,告假在家休養。嚴宵寒有樣學樣,非說自己在荊楚落下的舊疾也犯了,也跟著告假。
傅深當然知道他那所謂的&ldo;舊疾&rdo;不是什麼正經毛病,然而兩人前前後後奔波了快兩年,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來,正該把那些虧欠的溫存纏綿都補回來。這麼一想,也就隨他去了。
六月裡的某一天,兩人午睡方醒,正就著冰盆的涼意,膩歪在羅漢榻上閒聊分果子吃,管家輕手輕腳地進門,隔著屏風,站在外間稟報導:&ldo;老爺,宮裡來人了,陛下宣靖國公覲見。&rdo;
嚴宵寒的臉頓時拉了下來:&ldo;大熱的天,中暑了怎麼辦?不去。&rdo;
&ldo;你當誰都跟你似的,是個嬌氣鬼。&rdo;傅深摘了個葡萄堵住他的嘴,翻身下床穿鞋:&ldo;別哼哼了,走了。&rdo;
嚴宵寒就是喊的歡,也不能抱著腰不讓他走,鬱悶地咬開一嘴冰涼的葡萄汁。
誰知下一刻,那說著要走的人突然俯身壓下來,舌尖迅速在他唇瓣上勾了一圈,輕佻又風流偷了個香,含笑道:&ldo;真甜。&rdo;
嚴宵寒:&ldo;你……&rdo;
傅深眉梢一揚,不無調侃地道:&ldo;大爺,買路財已經交了,這回能放我走了嗎?&rdo;
作者有話要說: 前半句來自王夫之,後半句來自黃宗羲
第72章 奏對
京城的舊宮殿已有數百年歷史, 雖幾經修繕, 大體上卻沒怎麼變過。老房子天然自帶一種幽靜,深宮之中, 哪怕外頭是三伏酷暑, 殿內也十分清淨幽涼。
只是眼下這份幽涼彷彿滲進了骨頭縫裡, 配上長治帝山雨欲來的臉,讓傅深的老寒腿都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ldo;陛下, 北方初定, 百姓亟待休養生息,朝廷新政才剛開始實行, 恕臣直言, 此時不是動兵的好時機。西南問題可以先放一段時間, 待朝廷恢復元氣,再議不遲。&rdo;
長治帝冷哼一聲,臉色陰沉,明顯沒聽進去。
傅深對現在這個場面毫無心理準備, 他知道長治帝往西南派過使者, 卻不知道段歸鴻已把皇上氣成了這樣‐‐他頂著灼熱日光進門, 長治帝迎劈頭蓋臉就是一句&ldo;西平郡王不日必反。傅卿,這杆舉兵討逆的大旗,朕還要交給你。&rdo;
傅深細問之下才弄清楚。依照舊制,五六月應是各屬國進貢的日子。前幾年朝廷忙於打仗,沒空管這些事,今年正統恢復, 正旦時好幾個外國使節前來朝賀,前些天有些朝貢也已陸續抵京。這本來是件值得高興的事,然而長治帝最近牽掛著西南,特地仔細看了禮部呈上來的禮單。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發現與西南接壤的三個屬國安南、真臘、林邑,竟像約好了似的,正旦時沒來,朝貢也沒來!
長治帝十分堵心,命禮部官員去查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誰知還沒等禮部特使出發,三國使者帶著國書姍姍來遲。
國書寫的華麗堂皇,然而中心思想只有一個:三國要與大周解除宗屬關係,平起平坐,此後不再向大周稱臣納貢。
這三刀正正插在長治帝的痛處,他本來就為西平郡王的事不痛快,這時候三國忽然來了這麼一出,說不是段歸鴻攛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