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第1/3 頁)
嚴宵寒嚇了一跳,忙過去給他拍背順氣:&ldo;怎麼了?我嚇著你了?&rdo;
這話問出來都嫌荒唐,傅深一邊擺手,一邊抓著他的小臂咳得停不下來,嚴宵寒觀察片刻,見他不像有事,只是不小心嗆著了,懸著的心才落回肚子裡,忍不住挖苦道:&ldo;侯爺,您可真穩重啊。&rdo;
傅深把他的手甩到了一邊。
兩人一坐一立,修長身影映在花窗上,宛然如一對璧人。傅深的咳嗽好不容易平息下來,嚴宵寒隨口問:&ldo;在府裡住的還習慣麼?有什麼想要的直接跟下人說,別拘束。聽說你今兒摔了本書,出什麼事了,跟我說說?&rdo;
傅深面不改色:&ldo;一時手滑。&rdo;
嚴宵寒狐疑:&ldo;真的?下人若得罪了你,不用給我面子……&rdo;
傅深斜眼看他:&ldo;你當自己在我這兒有多大面子,值得我忍氣吞聲?&rdo;
嚴宵寒於是不再追問,心中暗笑自己或許把傅深想的太脆弱了。一個身在風刀霜劍中心還能說出&ldo;有所為有所不為&rdo;的人,承受能力遠比他們這些隨波逐流的人強。
這世間,熱血會冷,壯志不復,英雄與小人最終同歸塵土,讚美與罵聲都會化作虛無,強求並沒有意義,所以他只是希望,這個人的赤誠與傲骨,能消磨的慢一些。
&ldo;今天宮裡有什麼動靜嗎?&rdo;傅深隨手收拾攤在桌上的紙筆。嚴宵寒道:&ldo;訊息已經傳開了,不過眼下都在觀望。我聽說御史臺要為你上摺子,畢竟昨天你在宮門前跪了許久。你的腿傷感覺如何?現在還疼嗎?&rdo;
&ldo;有點,沒大礙,下午沈先生來看過了,&rdo;傅深道,&ldo;賜婚畢竟是私事,你我不出聲,別人不好說話。你覺得呢?&rdo;
嚴宵寒:&ldo;我已經在皇上面前答應過了,不能改口。&rdo;
傅深沉吟片刻,沒有明說,只說:&ldo;行,我知道了。&rdo;
嚴宵寒餘光瞥見桌上亂糟糟的字紙,上面都是傅深寫的不知道什麼玩意的鬼畫符,他好奇地拿過一張,先問傅深:&ldo;能看嗎?&rdo;
傅深不以為意:&ldo;隨便。&rdo;
紙上那些鬼畫符,細看才能看出是變體字,有點類似花押,傅深見他看得認真,隨口問:&ldo;認識嗎?&rdo;
嚴宵寒指著其中一個:&ldo;這個&l;軍&r;字,是軍器監的花押。凡軍器監所造兵器,都有此印。你寫的這個筆鋒處有一對小鉤,形似箭矢,應該出自軍器監弩坊署。&rdo;
傅深一開始還漫不經心,待聽到&ldo;軍器監&rdo;三字時瞳孔驟縮:&ldo;北燕軍中用的箭都是無標無款,從沒見過這種花押。&rdo;
嚴宵寒道:&ldo;一般來說,大量的軍用箭支都由各地雜造局製作,有的有款識有的無款。軍器監則主要負責試製新兵器,兼製作京城駐軍所用的各類兵器。因此只有京城軍隊用的弓箭上才會有軍器監弩坊署的標記。&rdo;
傅深又翻出一張紙,上面畫著一個野獸奔跑似的符號:&ldo;這個呢,你認識嗎?&rdo;
嚴宵寒一笑,彎腰拾起筆,示意傅深替他按著紙,提筆在中間寫了一個更為圓潤肖似的符號。
&ldo;這是個一筆連的&l;豹&r;字。&rdo;
&ldo;前朝禁軍還沒分家時,皇城禁軍只有十衛,分別是左右金吾、豹韜、鸞儀、鷹揚、羽林,當時為了方便,每支禁衛都以一種動物指代,字形稍加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