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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傳剛說完以後站起身,打量一圈兒劉廣利這個空蕩蕩的家,再看看坐在地上掉淚的劉廣利,不屑的哼了一聲:「沒有我,你們能住上二層的小樓?你恐怕還在石頭屋裡睡地鋪呢!」
劉廣利憋屈的忍不住哭出聲,兒子明擺著是被劉傳剛給算計了,挪用了公家的錢,卻並沒落在自己手裡,就算蓋了幾間新屋,給他這個當爹的發了一年多的工資,啥也沒撈著享受,最後卻進了大獄。
兒子出事以後,兒媳也帶著孫子孫女走了。好好的家,就剩下他一個人。
「我,我回頭就去跟我兒子說!讓他把你供出來!是你,真正拿了那筆錢的人是你!你拉關係讓我兒子當上村主任,那你也是犯罪!」劉廣利突然聲嘶力竭的對著劉傳剛喊。
劉傳剛看不上劉廣利那個窩囊樣,本來已經踱著步子出了屋門打算回家了,被劉廣利這麼一喊,立馬站住腳,雙手握拳,咬著牙轉身又回了屋裡。
「廣利啊,」劉傳剛把劉廣利從地上拉起來,好心的幫他拍拍身上的土,和顏悅色的說:「你要是有本事告,你就去告,別拿話嚇唬我,我劉傳剛不是靠別人嚇唬練出來的膽量。」
他用那雙藏在皺紋裡閃著精光的眼看著劉廣利,再開口已經字字都是威脅。
「廣利啊,我有個表親家的孩子今年年初犯了點事兒,上個月剛判了,應該是跟你家緒猛在一個監獄。要不我去打個招呼,讓他在監獄裡照顧照顧緒猛。人長嘴多吃點飯沒啥,可是千萬別多說話,不然讓人割了舌頭,飯都吃不香了」。
他的話音剛落,劉廣利身子一晃差點又坐地上。劉傳剛一把扶住他,說著好話讓他坐椅子上,而後背著手在屋裡走了幾步,又說:「我聽說你孫子孫女還在縣裡上學呢,你兒媳婦一個人又要看孩子還要打工掙錢,真夠辛苦的。用不用我找幾個人去照顧照顧他們?都是一個村的,咱還有這層關係…」。
「不!不用,不用!劉老師,劉老師我錯了,我剛才說胡話呢,您別和我一般見識,我,我乎我自己的臉,我打爛自己這張臭嘴…」。劉廣利說著就咣咣的開始抽自己,起身要跪,被劉傳剛笑盈盈的摁回椅子上。
「廣利啊,你這是幹啥?你把自己的臉打腫了,明天鄰裡們看見了,不得以為是我打的?你可不能害我啊,畢竟咱們的關係不錯,不然我也不能花那麼大力氣讓緒猛坐上村主任的位置。往前數幾代,咱還是一個奶奶的近親,不能害自己人啊,你說呢?」
「對,對對,劉老師說的對。我,我都聽你的,我不打,不打了…」。劉廣利忙不迭的哀求。
「這就對了,」劉傳剛拍拍他的肩膀勸慰道:「累了一天,別虧著自己,點火下碗麵條吃吃。也是快六十歲的人了,注意身體」。
劉廣利瘋狂點頭答應。
摁住了劉廣利,劉傳剛氣定神閒的走出他家的大門,大鐵門剛合上,劉廣利哭嚎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只嚎了兩聲接著又沒動靜了。
劉傳剛嘲諷的對著大門笑笑,知道他現在是想哭都不敢讓別人聽見,忍不住往門口淬了一口,罵道:「窩囊廢!一家子窩囊廢!」
然後他背著手哼著戲調往家走。
「劉老師出來溜達呢?啥事兒這麼高興?」
路人打個照面,熱乎的和他打招呼。
「今天覺得渾身得勁兒,腿腳也利索,心裡舒坦!」劉傳剛笑呵呵的說。
「那回去讓嬸子給炒倆好菜喝兩盅?」
劉傳剛哈哈笑著點頭:「是得喝兩盅,誰讓我今天高興呢!」
轉過天是星期六,潭雨翠吃過早飯往奶奶家跑,在街上看見幾個小孩玩滑板車,其中兩個大一些的小男孩她認識,村裡的劉春雷和劉春良,另外的小男孩、小女孩她看著眼生,可能是誰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