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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來遭致報應，也無怨無悔。他扶起她，&ldo;你想清楚了再答話，為師不逼你。&rdo;

師父十幾年的養育之恩，尉遲駿和她生死相依的情意，在她腦中依次迴轉，無論哪一個都是她難以割捨的。嘴唇被咬的發紫，雲清霜眼前蒙上霧氣，她終抬頭正視柳慕楓，一字一句說的極是費力，&ldo;徒兒從今往後不再與他見面便是。&rdo;

柳慕楓似是鬆了口氣，神色稍緩，但立刻道，&ldo;不，你要和他見面，並且不能讓他看出任何異樣。&rdo;

&ldo;這是為何？&rdo;雲清霜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但事實卻並非她想像中那樣簡單。

&ldo;我們已錯過了一個千載難逢的良機，現在還有最後一個機會，但必須要你的配合。&rdo;柳慕楓口吻輕描淡寫，雲清霜暗自心驚，心底升起不好的預感。

&ldo;尉遲駿為人謹慎，如今只有你才能接近他，這裡有一包無色無味的毒藥，你拿去放在他的茶水裡，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他，你就是北辰國的大功臣。&rdo;柳慕楓目光若刀鋒般凌厲，語氣不帶絲毫的溫度，如三九嚴寒天，寒徹心扉。

雲清霜腳下一軟，心口驟涼，之前的猜測得到印證，她的師父竟是這次暗殺尉遲駿的主謀，王子湛口中與尉遲青等勾結的敵國人。涔涔的冷汗順著背脊湧了出來，手心亦捏了一把膩滑的汗水，心中痛的如針挑刀挖一般，她緊握著手指，握到指節泛白，臉色一定極差。

柳慕楓眉間籠上一層陰影，清霜對尉遲駿用情之深，已超過他的意想。這些年朝夕相處，名為師徒，其實早已將她當親生女兒一般看待，像她這般品貌，這樣如花的年紀，理應得到最好的歸宿，他這樣逼迫她，甚至不惜以養育之恩拴住她，到底是對是錯。

雲清霜不得不強作冷靜，她略略沉吟，侷促道，&ldo;師父，徒兒不明白，尉遲駿既無官職又無兵權，為何要下大功夫在他身上？&rdo;

柳慕楓冷漠的聲音沉沉入耳，&ldo;你莫要忘了他是尉遲炯的孫子，他得了家傳寶刀，二十萬尉家軍都將歸他統帥，他又深得蕭予墨的看重，加上這個人心思縝密，武功高強，留著終成大患。&rdo;

&ldo;徒兒願意再入皇宮刺殺蕭予墨。&rdo;雲清霜說的急了，呼吸急促，嗓音略嫌嘶啞。

&ldo;尉遲駿斷不能留。&rdo;柳慕楓一句冷冰冰的話，生生斷了雲清霜的念想。

&ldo;師父。&rdo;她驚呼，她如何能親手將親密無間的愛人送上黃泉路。

柳慕楓唇角微動，眼中抖現殺機，&ldo;殺了尉遲駿便是斷了蕭予墨的左臂右膀，他必須死。&rdo;

雲清霜無力的跪跌在地，悽然低頭。

&ldo;若你不答應，為師只能自己動手。&rdo;柳慕楓狠狠心，又下一劑猛藥。

雲清霜背過身拭了拭通紅的雙目，&ldo;我答應。&rdo;

柳慕楓心下一鬆，從袖中取出一個紙包，&ldo;用時只需以指甲挑一些即可。&rdo;

雲清霜手微顫著接過，牽出一縷苦澀笑容。

雲清霜面無表情的靠著冰冷的牆壁，手中端一杯沸騰的茶水，直至完全冰冷她也沒有喝上一口。心底的希望和絕望在做激烈的鬥爭，手止不住的顫抖，水一滴滴的灑落在地。

&ldo;想什麼這麼出神？&rdo;低沉帶笑的嗓音傳入耳際，不及回頭，腰上一緊，已被牢牢圈住。

雲清霜手一鬆，茶盅應聲落地。一地的碎片，就如同她破碎的心。

尉遲駿柔聲道：&ldo;嚇到你了？&rdo;

雲清霜慌忙點頭，臉色蒼白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