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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眼圈微紅,一看便是適才哭過,瞧見了她微微一怔,顯然很是意外,瞬時還有些慌張無措似的。
蓁蓁知道母親怕她聽到姑母適才的話難過。
但蓁蓁沒工夫為那難過。
她來到母親身前,「娘,蓁蓁想好了,入宮,入宮便入宮吧,沒什麼大不了的,蓁蓁不怕。」
她試著讓母親寬心,但那「不怕」二字都顫抖了,如何是真的不怕呢。
她從小膽子就小,夏嫆最是瞭解女兒,當下聽她這般說,再瞧著她那副小樣子,一時間沒控制住,鼻息一酸,眼圈轉眼就又紅了。
蓁蓁頗為緊張,趕緊伸出小手去給娘親擦淚,急著重說了一遍,「娘別哭,蓁蓁真的不怕。」
這次沒抖,小姑娘鬆了口氣,滿意了。
夏嫆若是知道女兒正在為這抖不抖的煞費苦心,必是會哭笑不得,也必是會更心疼了。
她此時心中難過又慚愧,氣憤又無助,什麼都有了。
自女兒入宮的聖旨下來,謝晉便日夜派人在府外看守監視,生怕她們跑了。
那謝晉效命了平陽侯,巴不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和蘇家反目了。
今日,蘇玉儷竟然又帶了個老-鴇來羞辱她的女兒,她蘇家簪纓世胄,鐘鼎之家,被人欺到如此地步,她心中怎能不憤!
「蓁蓁乖。」
她嚥下苦水,摸了摸女兒的頭。
大勢已去,女兒是無論如何都要進宮了,她又如何不知
夏嫆強忍著,應了一聲,為女兒緊了緊披風。
「會好的,孃的寶貝會幸福的。」
她勉強笑著,緩緩開口,說出了心底最最真實的期盼。
母女二人一起呆了一上午,誰也沒提及眼下的事。
晚會兒蓁蓁從母親房中出來的時候雪停了。
她回到寢居坐下,而後整個人便發起了呆,還時不時地嘆息一聲。
孫嬤嬤關切詢問,她也只是緩緩搖頭,什麼都未說。
丫鬟們面面相覷,都不免擔心。一時間這屋中靜極,氣氛也頗為怪異。
直到那小人兒突然眼睛一動,魂兒回來了一般,屋中也才有了生機。
但有人出聲詢問,她又立時抬手打斷了他人的話。
眾人也不知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蓁蓁在想什麼,她當然是在想那夢啊!
這想了許久,她突然記起,夢中,她今晚發燒了!
緣由便是因為這妓-女之事過後,她委委屈屈地哭了好幾場,急火攻心,導致發了高燒,而後原本次日要和母親去寺廟拜佛燒香也沒去上
思及此,蓁蓁緩緩地摸向了自己的額頭,但覺並不熱,然後,一個想法便油然而生:要是自己今夜不發燒,是不是說明那夢也不是不能改變的!
她越想越是深信不疑,而後突然覺得自己悟出了一個道理。這夢是死的,但她,她是活的啊!
既然先知了,她不能讓自己和爹爹再死一次,蘇家再家破人亡一次。
想到這兒,小姑娘突然精神了,而後她又摸了摸額頭,再接著便開始讓嬤嬤為她熬些撤火的藥來。
孫嬤嬤不明所以,百般相問,萬般相哄,問她哪不舒服,亦是急著要去請大夫,蓁蓁都是未允。
孫嬤嬤最後拗不過,又素來知道小姐的性子,也便只好依了。
而後不久,藥被煎好,放涼了後,小蓁蓁捏著鼻子想都沒想,一口喝了下去,苦的淚汪汪的,但心裡舒坦了。
孫嬤嬤搖頭,以前小姐喝碗藥得勸一個時辰,現在
這會子她也猜不透小姐的心思,擔心,便吩咐了樂雲和鵲喜盯得緊一些,好生照顧著,自己沒事兒又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