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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自己會走。」
夏嫆哽咽,但也決絕。過來的那兩個侍衛便停在了一旁沒動,回頭看了一眼侯爺,見侯爺不僅什麼都沒說,還臉轉向了別處,瞧著像是默許,他們也便沒動。
蘇家人將蓁蓁的衣物搬上了馬車。
分別在即,幾人紅著眼睛,一一告別,忍著忍著,但還是沒忍住,又都哭了出來。
「行了。」
但沒哭幾聲,那平陽侯冷聲再度開了口。
幾人只好嚥下了淚水。
蓁蓁和孫嬤嬤,以及樂雲鵲喜上了車去。
而後,小姑娘掀開車簾,哭著一直看著母親長姐等人良久良久。直到馬車使動,漸行漸遠,什麼也看不到了,蓁蓁方才收回了視線。
她抬手輕輕擦了下淚,梨花帶雨地還在微微抽噎,而後柔柔弱弱地朝著車窗外的平陽侯小心地喚了一聲。
「侯爺」
蔣卓沒想到她會喚自己,更不知道她要說什麼。
他騎著馬離著蓁蓁頗遠,聽見了也沒過來,只回頭詢問了一聲。
「何事?」
蓁蓁唇瓣顫顫,眼中溢滿著淚,可憐的不得了。
見那男人應了聲,她聲音微顫,語聲帶著乞求,小心翼翼地道:「可不可以告訴馬夫不要趕車太快,我怕快,怕顛簸,以前每次出門,我爹爹都會告訴馬夫不要趕的太快」
蔣卓:「」
第4章 相見(一)
原夏朝婚嫁以奢為榮。蘇家簪纓世胄,蓁蓁又是既定太子妃。她的嫁妝極其豐厚。母親夏嫆早在她未及笄之前便已為她全全備好。
但如今皇朝更迭,她又是以此種方式被人送入宮中,別說是婚嫁,新帝尚未娶妻,她不可能有名分。
若是一切未變,還是原來的樣子,想來在蓁蓁出嫁那日,應是送親與嫁妝車隊綿延數條街道,迤邐壯觀,熱鬧無比,滿城歡慶,羨煞眾人的場景,但事實上卻恰恰相反,冷冷清清的,只有這一輛馬車,且是四人同車,頗為擁擠的。
夏嫆還是儘可能地為女兒多帶了一些錢財。
畢竟無論在哪都是有錢好辦事。
但馬車上空間有限,再多也不算是太多,所幸短時內夠用了。
夏嫆打的是日後再想辦法為女兒送些進去的主意。
她讓蓁蓁帶了孫嬤嬤,鵲喜,樂雲三人入宮。
一來女兒習慣了她們伺候,她們也更瞭解女兒的脾氣,雖然今時不同往日,蘇家沒落了,但女兒確實是從小嬌生慣養,很多事都不太懂,膽子又小,這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改變的;二來深宮之中,變數太多,多一個自己人,肯定是多一分照應。
原本她擔心那平陽侯會不讓帶這許多人去,她要費些口舌。
夏嫆也已經做好了求他的準備,必要之時,跪下來相求,她也會為女兒爭取,但出乎意料,那男人沒說什麼。
不過想來並非是他心善,而他是心粗。
夏嫆與長女,還有妹妹三人等到了下午,等到那派去偷偷跟著的小廝返回來報了平安,三人方才算是鬆了口氣。
妹妹夏婼勸慰夏嫆。
「姐,蓁蓁是有福之人,會好的。」
夏嫆應了一聲。
此時她能做的,也就是往開了想了。
蓁蓁是從東華門入宮的,接她與平陽侯的是一個太監。
那太監叫張忠連。
平陽侯把她交給了那宦官之後,便要去面聖。
怎樣安置她,怕是嬴煜事先早就交待給張忠連了。
「侯爺,怎地這麼多人?」
那太監瞧著一個選侍帶了三個下人,還有好多東西,半開玩笑地問著蔣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