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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本共產黨黨員,由此產生了這類批評。我估計在這種批評的背後潛伏著下述情況:
可以說,在日本人那裡存在著對&ldo;到處是收容所的蘇聯社會&rdo;的陰暗印象,存在著&ldo;討厭共產主義&rdo;的觀念。的確,目前蘇聯式社會,沒有真正的政治上、思想上和人性上的自由。以武力為後盾的露骨的擴張慾望,以及有關國家的一些不明朗的陰暗面,令人不能對蘇聯放鬆警惕。它顯示出共產主義的理論和實際之間的差距。
日蘇關係的歷史和北方領土問題等更促使日本人對蘇聯產生了更壞的印象,不少人把對蘇聯的這種印象和共產主義直接聯絡在一起,把共產主義置於自由和民主主義的對立面上。
我不打算在這裡論述民主主義和共產主義,也沒有這個任務。那些概念本身有很多不同含義。西歐國家和共產主義國家之間對民主主義的解釋也不一樣。
本來,共產主義是表示同資本主義相對立的社會經濟結構的一種用語。資本主義立足於私有財產制度和契約自由原則之上,而共產主義思想作為解決資本主義矛盾的辦法提出了建立一個以財產共有為基礎的未來社會。
對此,民主主義主權在國民,作為行使的政治形態,它是同一個君主或獨裁壟斷權力的君主政治或專制主義相對立的。第一次世界大戰以後,由於資本主義危機的結果產生了獨裁政治。雖說有過這樣一段歷史,但是,作為社會經濟結構的共產主義與作為政治形態的民主主義相對的概念產生了混亂。它同對蘇聯式的社會的陰暗印象以及戰前和戰時的反共教育是聯絡在一起,構成了日本人討厭共產主義思想的基礎。
戰時或戰前,只要一說&ldo;赤色&rdo;,人們就像細菌一樣感到害怕,從貼上這種標籤的人家的門前經過時,趕緊快步而過。當時,可以說&ldo;赤色&rdo;成了罪犯或大壞蛋的代名詞。這種思想殘餘至今在日本人中仍然根深蒂固地存在著。
不少人並不進行深入的思考,只是覺得討厭。我的秘書是日共黨員,就硬把我和該黨拉扯在一起,把《惡魔的飽食》說成好似該黨的宣傳廣告一樣,令人感到他們企圖利用日本人討厭共產主義的心理。他們知道許多讀者會遠離共產黨的作品,甚至有這樣的情況,他們不惜以執著的態度攻擊因我們的過失而誤用的照片,攻擊的次數大大超過了此書的發行量。
另外,有人認為《惡魔的飽食》為了追蹤日本侵略中最殘忍的場面,傷害了日本人的自尊心;批判侵略也勢必會影響到人們對體制的選擇(自由主義社會呢,還是社會主義)。而這些會被別國情報戰、謀略戰的戰略所利用。因為情報的破壞力不比武器差;情報戰對於宣傳媒體置於政府控制之下的蘇聯式的社會或獨裁國家來說,是單方面有利的。自由主義社會的自由是極權主義社會最廉價、無抵抗的而又有效的戰略目標。
的確,在情報戰中,保障國民&ldo;知道權利&rdo;的自由主義社會和沒有&ldo;知道自由&rdo;的極權主義社會相比較,處於絕對不利的地位。但是,在報導(思想、言論)自由的情況下,說揭露本國不好的情況,就是傷害了國民的自尊心,甚至會影響到對體制的選擇,這種意見是說不通的。我們為了取得包括思想、言論自由在內的人的基本自由為根基的民主主義,付出了無數的代價。我認為對於能夠保障不隱瞞對本國不利的情況,可以有公佈的自由,這種國家體制,不僅不會傷害他們的自尊心,毋寧說是一種自豪。當要人們對不存在報導自由的社會和保障能夠揭發其陰暗面的自由體製做出選擇時,人們會毫不躊躇地選擇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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