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第2/4 頁)
一道遲早會痊癒的疤,留在他三十歲的這一年。
何樂知想到去年的這個時候他還等著戒指,想在周沐堯生日的那天送出去,再想想之後的那一切,只覺得生活荒誕得實在說不清。
而當時間把表層的情緒沉澱下去,憤怒、不甘、疑惑甚至更尖銳的恨,都被時間的風吹散,當一切迴歸於記憶本身,這八年對何樂知來說,依然是一段美好的過往。即便結果充滿遺憾,但過程純粹熱烈,它永遠不會被遺忘。
帽子不至於直接扔了,可一時也沒法處理,只能把袋子囫圇放進衣櫃一角,暫時不去碰它。
可隨著之前沒整理過的東西被陸續翻出來,隨著所有衣服被一件件掛進櫃裡,何樂知才發現被混在他這裡的不只有幾頂帽子。
衣服、雜物、用品,七七八八好幾件,有的在周沐堯收拾的箱子裡,有的是何樂知自己當時帶出來的。從混在一起的東西里挑揀,忙亂和準確不能兼顧。
畢竟八年確實太長了。
何樂知把它們裝好,一起收在一個大紙袋裡,打算下次肖遙過來讓他帶回去給周沐堯。他倆離得近,平時見面也多。
韓方馳過來的時候看見袋子最上面摞著的帽子,問:“小黑的?”
“嗯,”何樂知說,“這都能看出來。”
“這帽子之前落我那兒一個多月,天天在我門口掛著。”韓方馳說。
何樂知想起來了,之前有一次去韓方馳那兒,周沐堯帽子和雨傘都落他家了,那會兒周沐堯還在北京,後來有次一起出來吃飯,韓方馳拎著給何樂知了,讓他拿回去。
“想起來了。”何樂知說。
“放這兒幹什麼?”韓方馳問。
何樂知說:“下次想讓遙遙給他帶過去。”
“我帶吧,”韓方馳說,“下週我倆能見著。”
“好的。”何樂知隨口問,“下週你們有事要聚嗎?”
韓方馳“嗯”了聲,“下週末表弟結婚,他得來。”
韓方馳和周沐堯都是新郎的哥哥,他倆前一天晚上就得過去看看有沒有要幫忙的。韓方馳加了會兒班,他過去的時候婚房都差不多裝扮完了,周沐堯正踩著凳子,往客廳天花板上貼裝飾。
“哥你來了?”他看見韓方馳進來,朝他打招呼。
“沒有椅子嗎?”韓方
馳環顧一圈,沒看見椅子,“你這凳子看著不結實。”
“說能承重二百斤麼,”周沐堯笑著說,“我沒有二百斤,沒事兒。”
韓方馳進臥室分別跟長輩打了招呼,找了把暫時空著的椅子拎過來,跟周沐堯說:“下來,踩這個。”
周沐堯笑著跳下來,“你不來別人壓根不怕我摔。”
凡是家裡長輩聚集的場合,韓方馳跟周沐堯都免不了被說,周沐堯那個性向長輩也不好多說他,還有點替人遮羞的意思,但韓方馳就不一樣了。
龐家是個相對傳統的家族,且人多。韓方馳一路沿著一個優秀的軌跡長大,他似乎在所有人的眼睛裡被期待著。在相對傳統刻板的長輩們的眼裡,周沐堯這輩子已經歪了,而韓方馳從小到大都聽話,從沒有離經叛道過。
反正不管被人說什麼他都不回話,周沐堯悄悄撞撞韓方馳肩膀,兩人對個眼神,心照不宣,趁著沒人注意一起溜了。
“我車上有你東西。”出了小區,韓方馳說。
“什麼東西啊?”周沐堯跟著他上了車,坐上副駕,“正好我沒開車過來,哥你送我。”
韓方馳從後座把東西拿過來給他,“樂知收拾出來的。”
“……啊。”周沐堯翻了翻,自嘲地笑了聲,“我以為他都扔了呢。”
韓方馳啟動了車。
周沐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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