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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了一下午的右眼皮彷彿終於在此刻得到驗證，他深呼吸，按下綠鍵，助理呼吸不穩的聲音立時劃破夜色‐‐

&ldo;高架……高架上，剛剛發生了連環追尾……姜小姐，好像還在車上沒下來……&rdo;

夜色濃稠，霓虹閃爍，警車烏拉烏拉響，高速路上拉起長長的阻隔帶。

姜竹瀝被醫生領上救護車時，腦子還不太清醒。

出事時她坐在後排，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一場高速連環追尾的慘案，前面兩車相撞，她的司機躲閃不及，也啪嘰撞了上去。

幸運的是她繫了安全帶，只有額頭被擦傷;不幸的是……

姜竹瀝困難地從車門夾縫裡撈出手機，螢幕已經被摔得四分五裂。

&ldo;醫生。&rdo;她啞著嗓子，可憐兮兮，&ldo;可以借我用用你的手機嗎?……我想打個電話。&rdo;

追尾的車多達十多輛，醫生現在自顧不暇，連看也不看她：&ldo;你在那兒先坐會兒，如果有什麼頭疼頭暈出血不舒服的，就找旁邊的護士。聽話啊，乖乖的，車上有糖你自己拿著吃。&rdo;

姜竹瀝：&ldo;……&rdo;

她慢吞吞地挪回去，blgblg地眨眼睛：&ldo;護士姐姐，可以借我用用你的手機嗎?&rdo;

護士姐姐現在也忙得要命，顧不上管她：&ldo;我外套兜裡有個舊手機你看看還能不能用，你自己去車上拿，哪兒拿的等會兒哪兒給我放回去哈。&rdo;

姜竹瀝拼命點頭。

蹲在車上翻了半天，才翻出她的舊手機。

的確不愧對這個&ldo;舊&rdo;字，螢幕碎得跟她那個有得一拼，好像撐開了一張陳舊而巨大的蜘蛛網。

碎成這樣，點觸屏當然也不大靈敏。她憑著記憶艱難地按數字，好不容易撥通，聽筒裡傳來冰涼的提示音：&ldo;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rdo;

姜竹瀝結束通話，重新打。

護士姐姐的電話沒有記錄功能，她每次撥出都要重新按號碼，撥到第十一遍，姜竹瀝的委屈感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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