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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敘擺了擺手:「得了吧,喝酒就跟喝藥似的,有什麼意思。」
一時間,兩人的氣氛竟真像是回到了當年。
還記得那年除夕,她和柳家徹底鬧翻,被方敘瞧出了端倪,立馬給她訂了當夜返回b市的機票,然後帶著她和陳樂凌一起暢飲談天……
然而兩人皆心知肚明,一切都回不去了。
應是和梁熙想起了同一件往事,方敘笑道:「陳樂凌什麼時候回來啊,她難不成移民去了奧地利陪讀?」
「不知道,應該快了,已經超過一年了。」
「她回來後應該會嚇一大跳吧。」方敘看著手裡的杯中酒,「沒想到她不在身邊黎野那小子反而學乖了,最近一次見到我竟然還會客客氣氣地喊聲哥,真是活久見。」
梁熙突然問道:「對了,李茗詩怎麼樣了?」
方敘動作一頓,沉默了數秒,而後喝了一口酒,低聲道:「好在把命給保住了,她爸媽把她接回老家了。」
梁熙看著他。
「你真是丟了個大難題給我。」方敘苦笑,「你讓我親耳聽見她坦白自己做的事,心存芥蒂,從此這隔閡肯定是消不掉了的,但此事終究是因我而起,我又不可能完全不管她。現在她被封殺,憑我一己之力根本不能扭轉乾坤,況且她做下這樣的事,就算日後冷藏出來,也會被你看作眼中釘肉中刺,實在是前路坎坷,而我又怎能以平常心對一個想要毀掉我一切的藝人?」
末了,他傷神似的嘆道:「太難了,管與不管都是個深坑。」
「這就是你的事了。」梁熙毫不客氣,直截了當道,「是你玩弄人心的代價。」
方敘笑了一聲,然後將酒一飲而盡,啞著聲音道:「對,是我的報應。」
兩人後來乾脆要了啤酒,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來。
喝到一半,兩人都有些醉了,警惕心暫時放下,話匣開啟來。
方敘誇張地拍腿笑道:「還記得你第一次坐飛機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我也是頭一回看人坐飛機能僵硬成那個樣子哈哈哈哈……」
梁熙臉上微紅:「現在已經不會了。」
「你現在要還那樣就丟死人了!」方敘跟她碰了個杯,「出門別說你是我方敘的師妹!」
梁熙有些羞怒道:「你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也不知道這件事究竟有什麼好笑的,方敘趴在桌子上笑了好一會兒,肩膀都在抖。
笑完後,他就這樣抬眼望著梁熙,突然問了一句:「多久沒修頭髮了?」
「有段時間了。」
「別剪了,留長吧。」方敘懶懶道,「不然總是讓我想起……」
話語戛然而止。
兩人皆對死去的那個女人諱如莫深。
曾經的,他們的老師。
「師兄,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半晌,梁熙開口道,「不管怎樣長袖善舞,不管怎樣玩弄心計,都留個底線,不要過於不擇手段,不要……步那個人的後塵。」
方敘從桌上撐起來,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眼角染醉,他笑吟吟道:「如果沒有做到呢,你是不是也要那樣弄死我?」
梁熙看著他,雖是醉時,但一雙黑眸仍是清亮一片。
「唉,怕了你了。」方敘沉聲道,「師兄答應你,不會的。」
梁熙突然有點疑惑:「我們已經算是欺師滅祖了,還能是師兄妹嗎?」
方敘笑了:「你究竟是哪兒來的古人思想,胡思亂想個什麼勁,我說你是我師妹,你就永遠是我師妹,這跟什麼師門啊啥玩意兒的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梁熙嘆道:「世風日下啊……」
方敘給兩人的杯子倒滿酒,然後用自己的與梁熙的輕輕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