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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她梁熙不怕惡人鬼怪不畏窮賤殘亡,竟在飛機起飛的那一瞬間白了臉色。
方敘本來打算在飛機上睡覺的,但是不經意間掃到身旁那人的神情,登時自己也給嚇了一跳,忙問道:「梁熙,你身體不舒服嗎?」
梁熙緊張得來兩隻手死死抓著座位扶手,用力得來指節都泛白了,雖然沒流露出恐懼的表情,但向來平淡的語氣都有些生硬起來:「我沒事。」
「還說沒事?」方敘伸手探了探對方的額頭,冰涼涼的,「沒發燒啊,你是哪兒疼嗎?」
梁熙僵硬地往後躲了躲,道:「師兄,我真沒事。」
「你臉白成這樣冷汗都出來了還叫沒事?」
「真的沒事,師兄快休息吧。」
「唉,行吧,你要真哪裡不舒服了可得趕緊說,要是拖到橫店,那肯定只有你難受的份兒。」方敘拿梁熙沒辦法,只好如此叮囑幾句,「還好是你坐靠窗,沒事兒的時候可以往窗外看下,藍天白雲的,興許會好受點。」
「……好。」
十五分鐘後,方敘在半睡半醒中聽見梁熙把窗板合上了。
一個想法忽然浮現在他腦中,方敘睜開眼,偏頭看向坐得挺直的梁熙,推測道:「梁熙,難道說……你是怕坐飛機?」
梁熙不想讓方敘覺得自己嬌氣,於是尷尬地辯解道,「我只是不太適應。」
方敘瞬間就樂了:「第一次坐?」
「嗯。」
方敘笑道:「那我得跟敏姐提提,讓她多派乘機出差的活兒給你了,好好鍛鍊下你。飛國內這點距離都這樣了,那以後跟著藝人飛國際該怎麼辦啊?」
「……」梁熙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艱難,「師兄,望口下留情。」
「哈哈哈哈哈哈!」方敘覺得這個梗簡直夠他笑一年,「艾瑪可算是知道了你的軟肋了!」
然而實際上,他笑了不止一年。
在很久很久之後,久到梁熙一天飛三四趟都不當回事兒,久到兩人分道揚鑣自立門戶,久到他們皆已久經沙場滿心滄桑時,倆人還是會以這個為玩笑,作談話的引子,試圖以此消除些許彼此之間日積月累的隔閡,使得能再次並肩而坐,坦誠相待。
哪怕只有一首歌的時間,也比一場戲要溫暖。
李茗詩是一個很不錯的女藝人。
臉正演技不爛是一方面,最可貴的是人好。她出自書香門第,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家庭和睦寬裕,家教也好,無論對誰都和和氣氣的,不耍派頭不急功近利,就人品素質來說甩柳薇薇舒晴這類女星好幾條街,不僅得經紀人和劇組工作人員的喜歡,就連那些總被視作蒼蠅的狗仔媒體,見到她都不會太過分。
梁熙到酒店放下行李然後再趕到拍攝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五點了,劇組暫時休息,導演在給李茗詩說戲。由於是古裝武俠,所以李茗詩頂著一頭掛了幾條珠鏈的假髮,穿著杏色配紅的裙褲,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但在梁熙這個正宗古人的眼裡,再好看都有種不倫不類的感覺。當然了,她是不會把這四個字說出來的。
李茗詩之前見過梁熙,所以認得,見她來了,便朝她眨了眨眼,算是打招呼了。梁熙笑著點頭應了下,然後默不作聲地走到李茗詩身後,替她整理衣著,一邊順便幫李茗詩記著導演的指導。
聽了幾句,梁熙總算是摸清楚了情況——接下來是一場簡短的打戲,動作不難,導演覺得這一場如果還是替身的話,後期剪不出他想要的效果,所以他希望李茗詩能嘗試親自上陣。
說罷,導演就把武術指導給叫了過來,讓他把接下來設計的動作教給李茗詩。
李茗詩是個敬業的演員,對自己一直是有要求的,所以也想盡善盡美,自己能上就上。可她在這之前從沒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