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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微的電流竄起,短暫到幾乎沒人注意的觸碰讓遲修遠緊緊握住杯託。
賀舒瑜彷彿沒有察覺他瞬間的失態,乖乖鬆開手,任由他接過高腳杯,卻在眾目睽睽之下問身邊的秘書要了一張名片,扶起他的肩膀,將名片推入他的西裝口袋。
低語,「這是我的聯絡方式。」
如願以償見他唇線收緊,賀舒瑜輕笑著點了點他眼尾的淚痣。
「禮服,八百萬,等你。」
晚宴的主辦人匆匆趕來,結束了短短几分鐘的喧囂。
「賀總!小孩子不懂事,別為了這點小事掃興……」
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笑著賠不是,把姿態放得很低,全然看不出他在這場宴會中亦是被眾星捧月的存在。
賀舒瑜不至於為了這點小事生氣,更何況是她心血來潮捉弄了小朋友。
余光中,還未完全褪-去稚嫩的年輕人已經被經理帶離了宴會廳。
她一眼掃過不遠處高高皺起眉頭的中年女人,心不在焉轉著食指上的紅寶石戒指。
「蘇總和嘉西實業的張總也有往來?」
蘇總還在賠禮道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的話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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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修遠辭職了。
經理沒有要解僱他,甚至挽留他,是他主動辭職的。
經理的話還猶言在耳。
「小遲!這幾年我前前後後見過賀總這麼多次,從沒見她身邊除了秘書之外有男伴出現過,能讓她主動遞出名片的更是沒有——」
經理的話他沒聽完,開口便提了辭職。
他在君瑞酒店當服務生半年了,一週輪班五次,一次五個小時,對他來說是一份高薪兼職。
但現在,這份兼職做不下去了。
遲修遠是十八歲,而不是八歲,他知道賀舒瑜遞出的名片是什麼意思。
最艱難的時候都沒想過踏入歧途,又怎麼可能在即將抵達曙光時墜入深淵。
大不了再難一點,從頭再來。
遲修遠解開西裝釦子,正要進換衣間,手放在了門把上,卻聽見一句酸話。
「你說遲修遠那小子運氣怎麼那麼好?嘉西實業的張總看上他也就算了,竟然連賀總都對他有意思!不就是長了張好臉嗎?十八歲的小子,怕是毛都沒長齊!」
「可不是,我剛剛路過經理辦公室,正巧聽到他和經理辭職,這收了賀總名片就是不一樣,咱們今後見到他怕也是要喊一聲遲哥了。」
「對了,嘉西實業的張總又是怎麼回事?我可聽說她有點……特殊的癖好……」
「能怎麼回事?左右不過看上他那張臉了?宴會開始前,張總的秘書向我打聽遲修遠,你說說,連家裡什麼情況都要打聽,可不就是看上了,判斷好不好下手嗎?」
「不過現在賀總看上了遲修遠,張總再怎麼想下手,也只能飲恨了……」
接下來的對話,遲修遠沒有聽。
他坐在酒店少有人來的後花園裡,冬日的寒風吹得他眉目寒涼。
嘉西實業的張總在江城沒什麼好名聲,遲修遠不僅在酒店找兼職,也在會所裡幫人點單倒酒,聽過不少張總的八卦。
她是個白手起家的女強人,這一點該讓她人人誇讚的物件。
但她拋夫棄女,還玩的很大,什麼道具都敢往人身上用,圈子裡還傳她的床上險些出了人命。
不僅如此,遲修遠聽說張總對高中生下過手,不過是傳言,沒人知道真假。
遲修遠低著頭,從上衣口袋取出存放到現在的燙金色名片。
名片華麗,內容卻很簡潔,只有一個名字和一串電話號碼。
他現在應該謝謝這張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