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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的建築一般是泥土夯牆,這種結構的牆壁被水泡軟了,那麼會發生什麼事不用多想。大部分村莊都有出現民房倒塌的事情,雨季之下無法出門導致許多家庭整家被掩埋在廢墟之下,而這個時候註定不會有解放軍叔叔去救災,光靠村莊自求的死傷數量也就可想而知。
帝國中樞似乎還沉睡在皇帝被刺殺的噩夢中沒有醒來,還不斷向各地的駐軍傳遞捕殺遊俠與擊築者的命令,眼見春耕時分發生水災竟是沒有釋出出一道賑災之類的命令。
這一刻,不光是咸陽,整個關中哪怕是整個大秦疆域,除了受災的民眾估計沒有人去關心什麼災情,整個帝國的官僚好像唯一在乎的是怎麼來平息始皇帝的怒火。
某天執勤回到中尉署,身心疲憊的呂哲本來繳令就要回去,剛剛走出署門卻看見廣田被幾位同僚圍著蹲在臺階之下嚎哭。
廣田是內史郡杜縣人,不過卻是在趙地的邯鄲當值,這一次沐休一個月回到咸陽是為了結親。
這長相粗獷的壯實男人因為時常會請同僚喝酒,結識的同僚比誰都要多。他每次喝酒時總會向人吹噓自己未來妻子的美麗,然後用憧憬的語氣說以後要生多少個孩子,說到高興處總是會很囂張的大笑。
一來二去喝酒喝成為朋友的呂哲自然也走過去,一聽廣田哭著罵賊老天之類的,一會才聽明白原來他的家鄉遭了水災,洪水將整個村莊淹沒,此時正在擔憂家中老夫和未來妻子的安全。
別說現代遭遇洪水怎麼樣,在這個年代一旦洪水沖刷過整個村莊,估計是個無一倖存的局面,這也是為什麼他聽到家鄉被洪水淹沒的訊息馬上失態痛哭的原因。
圍著的同僚有許多在安慰廣田,一兩個則是一副失神的樣子,呂哲知道這些神態不對勁的同僚也都是關中人,想來也是在擔心家鄉的親人。
在所有被中尉署徵召的軍侯中呂哲的年紀最小,其實不是沒有軍侯質疑為什麼呂哲年紀這麼小就成為軍侯,不過倒是沒有人惡語相向,他們頂多是不太理睬罷了。
共事快一個月以來,呂哲因為表現優異倒是被同僚們所接受,不過除了少數的幾個人倒是沒人願意與他深交。少數幾個人願意結交的人中,恰恰就有廣田。
呂哲站在旁邊一會,發覺自己也沒什麼好話可以安慰,索性也就一直安靜地站著。這一站直至站到廣田停止嚎哭保持愣愣出神的模樣,見有同僚離開他也跟著離去。
壓抑的天空,壓抑的空氣,壓抑的……哪怕是放一個屁都是壓抑。所有的一切都只因為帝王的不開心整個世界產生一種變化,似乎皇帝一天沒有恢復心情帝國疆土都將不得安寧。
一統六國的名臣名將們開始一個一個的告老,他們的告老又讓皇帝的心情變差,那些需要上朝會的大臣在這個時候每個都是戰戰兢兢的,深怕說錯一句話賠上身家性命。
帝王的威嚴在嬴政身上展現無遺,他的確可以驕傲自豪的重複說一句祖先說過的“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漂櫓”,而這個時候絕對沒有第二個人敢站出來回一句“庶人之怒;伏屍二人;血濺五步;天下縞素;今日是也。”。
身心疲憊的呂哲一直淋雨終於感冒,但是生活並沒有因為生病而產生變化,他依然每天需要去中尉署報道,之後領兵執行軍務。
感冒發燒在這年代沒有速效藥,而且這也不是什麼小病。所幸呂哲自身打過疫苗帶有抗體,不過麾下計程車兵卻沒有這麼好運。
看著日益減少的兵卒,七百人在一個月內減員至五百人。其中戰損不過二十六人,剩下的都是倒在生病之下……
經歷風雨時見彩虹用來比喻人生從來都是騙人的,不過有一件事情卻是真實的事情。而這件事情讓呂哲聽後直呼“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