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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娘也叫嚇了一跳,不過聽阿黛這一說,那心裡更是咯噔一下,陳氏酒莊的酒,那是老貴老貴,她哪捨得賠啊,不由的瞪眼辯道:“什麼叫我把你的酒砸碎,明明是你自己的酒罈子沒擺好,滾下石階砸碎的,關我什麼事啊?合著還想拉我做冤大頭啊,想也別想。”
“胡大娘,你怎麼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呢,明明是你拖著這烏龜,撞倒了我的酒罈,大家都看到的,可由不得你瞎說。”阿黛握緊著拳頭,冷著一張臉瞪著姜氏。
石階邊還有幾個婦人在洗衣服,聽得阿黛的話,自是點頭。
姜氏臉色變了幾下,又道:“就算是這烏龜撞了你的酒罈子又怎麼了,這是在路上,路是讓人走的,又不是讓你擺酒罈子的,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哪,你們王家都下頓接不了上頓了,哪裡有錢買陳氏酒莊的酒,別是隨便弄了個陳氏酒莊的酒罈子,裝了點劣質酒,就想在這裡做局坑人吧,今兒個是我倒黴撞上了,要不然,倒不知這冤大頭要栽到哪個倒黴鬼頭上嘍。”姜氏一張刀子嘴,最後竟是倒打一耙起來了。
阿黛氣的臉都發白了,只是她知道這姜氏不是個省油的燈,人又極小氣,想要她讓根本就不可能,而更重要的是,如今賠不賠酒已經是其次了,姜氏兩張嘴皮子一搭,就汙她做局詐人。
邊上那幾個洗衣服的婦人已經用探究的目光看著她了,畢竟,她王家窮的揭不開鍋那是整條街面上的人都知道的,經姜氏這麼一說,這一罈子所謂的陳氏酒莊的酒倒是讓幾個有些起疑,畢竟憑著阿黛家的經濟條件,是不可能買得起陳氏酒莊的酒的,反倒顯得姜氏還挺有說服力的。
想著阿黛唯有一咬牙,兩眼盯著一邊的胡大伯道:“胡大伯,你是懂酒之人,這酒氣你聞著,是不是陳氏酒莊的酒,我這裡有一張當票,是我大哥當了我大嫂的手鐲買的酒。”
買酒的錢來處阿黛說明了,至於其它的她便不再多說,端看胡大伯的回答。
“嗯,是陳氏酒莊的酒,這點沒錯的,既然是你大娘砸碎了你的酒罈,那自然是要賠的。”胡大伯點頭道,大家生活都不容易,他心裡也是捨不得的,但王家更艱難,這要不賠說不過去。
聽得自家男人這般說話,姜氏雖然仍不太樂意,但卻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了,於是撇撇嘴:“賠就賠,不過又不是我把你的酒罈打下水的,是這隻龜,那我把這隻龜賠給你好了,這麼大一隻龜,可是少見的,若是碰到個識貨的,百十兩銀子說不這下都有人出,你賺大了。”姜氏說著,就將那手裡網兜往阿黛手裡一兜:“網兜先借你用先,用完了要還的啊。”說完也不理會阿黛,便快步竄上了她家的漁船,就衝著胡伯嚷嚷著再出一趟湖,再打點魚,要不然,沒米下鍋云云。
只眨眼功夫,胡家的漁船便竄出了老遠。
阿黛抿著唇看著胡家船遠去,不甘卻無可奈何。
只得面沉如水的看著面前的大龜,幾乎有面盆大小,端是少見。
一邊那幾個洗衣服的嫂子也圍過來看著龜,都不由的咋舌著:“這麼大的龜還真是少見,到集上,若是遇上識貨的人,百十兩銀子還真說不準。”
“可問題是,打漁的人家,這逮著了龜,都是放生的,更何況這麼大的龜,透著邪性呢,真要殺了或賣了,那可不吉利。”另一個嫂子道。
“倒也是。”幾個人點點頭,失了好奇心,均衝著阿黛點點頭,告辭回家了。
湖邊,只餘阿黛同大龜兩個大眼瞪小眼。
那大龜兩隻綠豆眼兒清亮清亮的,還微側著頭看著阿黛似的。
阿黛蹲在大龜前,這龜種她認得,學名中華龜,小名草龜,最是常見的品種,當然,象這麼大的還是少見的。
若是放在後世,那抵酒錢是綽綽有餘,可問題是在這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