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路分兩邊，應向何方(第2/3 頁)

狗，哪隻喊的兇就打哪隻。”

……

陸潯過去清理現場，周宸站在原地片刻，給手下人幾個眼神，於是上前進行幫忙。

其實沒有太多需要幫忙的，最多警告幾句象徵了事。

他抬眼望去，六子母親一家幾人已經結束撿錢，收穫頗豐。

生怕被找麻煩似的連忙避開他視線，低下頭，匆匆從街道兩側而過。

地面上鈔票基本被撿了個乾淨，一些印著【武裝計劃】的通知單則是滿處亂飛。

除此之外，再就是被打翻在地的木盒。

不知是親屬不想認領，還是覺得太沉了，索性直接扔下。

一些實驗體無父無母，或走投無路，或身患重病……實驗身亡後，沾點血緣關係的親屬前來認領，再不濟則由街坊鄰居直接領了。

誰管你骨灰，領回去多晦氣。

“宸哥，您可別衝動，什麼狗屁和解，我看他們指定是有歪心思。”

老狼出聲勸道，“您就當他們放了個屁，別理會就好了。”

“小風呢，吳風現在在武館嗎？”

周宸想起來些什麼，於是問道。

吳風，正是當時和六子，被金陽武館打成殘廢的二人之一。

他損傷程度比六子稍好一些，跟張校情況很像，同樣是下肢無法行動，上身勉強還算正常。

“小風……前些天似乎跟六子一起被接回家了，說家裡人照顧的更細緻些。”

老狼面色一變，“我給他們家裡打個電話。”

掏出手機找到聯絡人，然而剛剛表明身份，沒說兩句後就被結束通話，只得到了一個“小風現在很好”的答覆。

“不是，直接掛了？”老狼難以置信，接著有些氣極反笑，“他們忘記當初武館幫他們擺平多少麻煩了嗎，就連小風也沒少得到武館庇護，現在倒好，劃清界限？”

他越想越氣，作勢就要重新撥回去。

“行了，沒必要。”

周宸喉頭浮動，坐到街邊馬路牙子上。

視線中，人群還沒有完全散去，零零散散的人們仍然搜刮著地上可能存在的鈔票。

蕭茗、六子，小風……

還有無數雲津城的人們。

周宸不知道自己認識的這幾位，到底算不算自願參加實驗。

姑且算一半自願一半不自願，那麼雲津城內又有多少類似情況的存在？

他低下頭，再次看向懷中骨灰盒。

蕭茗。

那麼大個人，如今只存放在這小小的盒子中。

更準確來說，是盒子裡，一個小瓶瓶內。

人類骨灰不算少，這小瓶子肯定裝不滿，等於說這裡還不是她“全屍”，只是非常少的一部分。

傷感嗎，倒算不上傷感。

雙方之間關係尚未親密到那種程度。

此刻周宸感觸，大概就是——茫然。

是的，難以言喻的茫然。

人們所有悲傷，似乎只停留在了拿到骨灰盒的那一刻。

緊接著就迅速被明光集團拿一沓又一沓的錢財拍在臉上，拍的人暈暈乎乎，以至於忘記悲傷。

甚至在進行驗血得到初步結果之後，會狂喜般振臂高呼，忙不迭進行實驗登記，好似人生命運已經得到了重大改變。

人體實驗堂而皇之張貼出來，肆無忌憚進行宣傳。

人群歡呼著，雀躍著，用盡一切追捧超凡。

像渾然忘卻了這些年到底都發生過些什麼——身體健康那就弄成殘廢，家庭美滿那就令其破碎，沒有需求創造需求，你如果無法忘記痛苦，就總有一天會對實驗生出興趣。

他眺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