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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右看:右邊,峭壁深峽間,不時能看到幾簇難以辨認的石堆殘跡,據他說,那些都是迦太基、羅馬時代古橋的殘跡,光陰荏苒,這些古橋多已變作殘跡,只有一座奧斯曼時代的“魔鬼橋”,羞澀地隱身於西迪。拉希德大橋雄偉身影下,忠實地守護著被稱為“烈士峭壁”的城牆。據說當年,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君士坦丁每逢強敵來侵,就會斷橋絕渡,據險死守,因此定都這裡的土著王朝努米迪亞王國雖小國寡民,卻在迦太基、羅馬兩大強鄰覬覦下延續了500年國祀,1830年法國殖民者入侵時,民族英雄阿布杜爾。卡迪爾也憑此天險和法軍周旋數載,逼得法國人兩易統帥。可惜斷橋並不能隔絕一切,最終法國人透過僅存的這座“魔鬼橋”湧入被他們稱作“老峭壁”的古城中,卡迪爾也被逼退位,在歐洲渡過殘生,魔鬼橋猶在,卻也只能仰視頭頂正上方,那座法國人1912年修建的西迪。拉希德大拱橋,這座高105米、最大拱跨70米的25座橋墩大橋蜿蜒於魯梅爾河峽谷之上,車過大橋時,司機有意開得分外緩慢,好讓乘客們領略這座與眾不同拱橋的雄姿,湍急的河水在深谷中奔騰咆哮,據說,河床下兩米就是羅馬時代已聞名歐洲的溫泉,我看不到,我所能看到的,只是大橋一端腳下逼仄的古巷、古樸的平頂石屋,和另一端法國人修建的老火車站,身邊一個當地老人臉色凝重地輕聲道,這座橋的落成讓世代憑險自守的城裡人突然明白,原來君士坦丁與外界,不過只有105米的隔絕而已。
1857年,法國殖民軍所修的第一座橋、通往以殖民軍頭子命名的“內穆爾廣場”的康達拉拱橋離奇坍塌,居民們曾拍手稱快,但橋塌了,法國人卻並未離去,7年後,橋修復了,從此再未塌過,畢竟外面的世界更精彩,畢竟,已連同的就不應再隔絕,如今這座橋已埋沒在高大的西迪。姆希德大吊橋陰影裡,褪盡了昔日的風采,若非有人指點,驅車從姆希德橋駛過的我,幾乎看不見它的蹤影。
如果說康達拉橋是君士坦丁人心中的痛,那麼姆希德橋就是他們心中永遠的驕傲,這座168米長的大吊橋一端是庫沙赫城堡,另一端連線著凱旋門式的烈士紀念碑,是唯一一座可俯瞰全城的大橋,大橋兩端,矗立著富有民族特色的、古城門狀的橋頭堡,1966年,客死異鄉的民族英雄卡迪爾,就是從這裡歸葬君士坦丁,重返他闊別已久的故都的。如今城中,卡迪爾陵寢、故宮和清真寺尚存,他靈魂有知,看見城民對橋態度的變化,也當拈髯微笑吧?在修康達拉橋時,居民們拒絕合作,法國殖民者不得不全部動用士兵修橋,而幾十年後,居民們卻主動參與了姆希德橋的設計,他們明白,法國人終究是會被趕走的,但自己的橋卻可以一直留在這裡。
在阿爾及爾我就買了幾套君士坦丁的風光明信片,其中一張,兜售者宣稱是“姆希德橋”,我也信以為真,等到了君士坦丁才知道上當:明信片上的吊橋是貝雷高吊橋,儘管許多外地人都把兩座橋弄混,但當地人絕不會犯這種錯誤:這座吊橋是人行橋,窄得兩人並行都有些擁擠,儘管它的輪廓線和姆希德橋幾乎一模一樣。在車上就聽人說,貝雷高橋被謔稱為“懶橋”,實地一看,果然不假,這座橋居然有電梯,行人可以從橋邊電車站直接搭乘電梯上橋,可謂“懶”到了家。其實一點不奇怪,建這座橋的初衷,原本就是橋下幾所學校的師生不願兜個大彎去近在咫尺、卻隔了條深壑的火車站,而提議修建的,既然目的在於與人方便,何不方便到底呢?
轉下姆希德橋,繞過神學院,便是老城最神秘的地段了。這裡的小巷曲折而狹窄,人不多,而且大多是遊客,一座座頗有滄桑感的坡頂商鋪排列在街道旁,戴白帽、穿大袍的埃拉吉一臉平和地招呼著寥寥無幾的主顧,兜售銅盤、銅板畫之類頗別緻的紀念品。在小廣場邊的小飯館裡,一邊吃著布斯布斯(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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