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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時過去了，網球不分勝負地進行，家龍的心裡越來越煩躁。

大光湊近說：&ldo;龍哥。家裡來電，是郎……。&rdo;

&ldo;去!有事叫老肖處理。&rdo;家龍不耐煩地打斷。大光剛要走，又被他叫住：&ldo;你說郎什麼，是不是郎中保?&rdo;

&ldo;是，是郎中保，家裡來電說，他去找幾回了，說要還債。&rdo;

這小子居然搞到錢了!家龍突然有點失落。奇怪，兩個月內還清近兩百萬，太不可思議了。據瞭解，郎中保的公司早已死翹翹了，不但欠他的，還欠銀行一大筆。除了走歪門邪道，誰也沒哪本事，可這個正兒八經的人，有什麼歪門邪道可走?之所以借錢給郎中保，看中的就是此人誠實。當然，、除了有高利可收，一部份原因，是對服刑期間郎中保以禮相待的報答。不過，那晚被&ldo;當床&rdo;羞辱仍耿耿於懷，以郎中保兒子要挾，就是為了報復。

&ldo;好球!老師。&rdo;二炮的高聲喝彩打斷了家龍的遐思。

想吸口雪茄，雪茄不知幾時滅了。大光會&ldo;咣當&rdo;響的火機打燃，遞到面前。家龍厭惡地別過頭，，把雪茄甩桌上，揮手說：&ldo;你去吧!&rdo;

這麼快就給他還完債，少了許多報復的樂趣。在監獄時，郎中保的為人，與其他行事怪異的獄警大不相同。疾惡如仇，剛直不阿，正氣凜然，似乎是那種用&ldo;特殊材料做成的人&rdo;。令家龍既反感，又敬畏。不是誰都能把這種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可惜啊!

&ldo;你也該打打網球。&rdo;

想起郎中保，家龍心神恍惚，沒察覺老師已坐到身旁。想起身，屁股稍稍挪動又坐住。老師向二炮招手，邊喝水邊說：&ldo;你是打塊網球的料，讓球的水平也蠻高的嘛!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rdo;

二炮戴起墨鏡，也走到球場邊的陽傘下，嬉笑道：&ldo;我那是給你多一點鍛鍊的機會，有強壯的體魄，才能更好地為人民服務嘛!&rdo;

老師愉快地笑了，家龍也乾笑幾聲。

&ldo;大龍今年正好四十，二炮也三十八了吧，你們都不是當年的礦區頑童了?怎麼還像小孩子一樣吵吵鬧鬧呢?不像話。&rdo;

老師提起正事，不過是開玩笑的口氣，家龍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吞下去。

&ldo;老師，這事怪我。&rdo;二炮突然跪在草地上，邊說邊嚼香口膠。&ldo;這段時間心情不好，為點小事跟龍哥鬥氣，我已經向他賠禮道歉了，你要罵，罵我吧。&rdo;

&ldo;你們要團結嘛!&rdo;老師官腔十足，&ldo;凡事要心平氣和。二炮，以後別再耍小孩子脾氣了，聽你龍哥的話，集團公司那麼大的攤子，他容易嗎?老大不小了，做事還像個小流氓，有時間多讀點書，知道沒有?&rdo;

怎麼像是在演雙簧?家龍內心憤憤不平，還是假惺惺地把二炮扶起。

老師從座位起身，拍拍二炮的肩膀，說：&ldo;知錯改了就好。我先走，特區政府有個酒會，我今晚離港。你們好好玩玩，明天再走。&rdo;說完頭了不回地走出網球場。

二炮目送老師遠去背影，搖頭笑道：&ldo;這什麼事呀?趕來等五天，就為這五分鐘。餵!龍哥，你走不走?我今晚是要走的。&rdo;

這一趟白來了!

人走光了，家龍點燃桌上抽了半截的雪茄，貪婪地吸了幾大口，靜靜地坐椅子上不動。

一句話說上不要緊，老師和二炮的默契，讓他黯然神傷。光腳的不怕穿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