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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蘅則默默抓起桌上的鼓槌：「蔣亞，你過來。」

蔣亞後退幾步：「你不要恩將仇報啊唐蘅。」

……

三人插科打諢地玩了會兒鬥地主，又聽完兩張cd，此時蔣亞已經打起鼾了。他家是複式樓，客廳大得出奇，「回」字型擺了三張長沙發。蔣亞睡在中間的沙發上，唐蘅和安芸一左一右。

隔著亂七八糟的茶几，安芸小聲問：「那你還出國麼？」

「不知道，」想起這事唐蘅就心煩，「能去就去吧。」

「去美國啊？」

「嗯。」

安芸不說話了。唐蘅本以為她會追問一句「你走了樂隊怎麼辦」——怎麼辦呢？也許換一個主唱，也許解散。他們這樂隊純粹是玩票性質，誰都沒打算以此為職業。他和安芸，以後大概是會一直做學術的，而蔣亞也隨口提過自己要繼承家業。

「其實蔣亞說得也有道理，」安芸又說，「你如果找個男朋友，阿姨就不得不承認這事了吧。」

「大街上隨便找一個麼？」

「誒，多去gay吧坐坐啊。」

「沒空。」

「你這人就是活該，」安芸嘆了口氣，「追你的你看不上，叫你主動去找你又不肯。」

唐蘅不作聲，算是預設了她的話。他雖然很早就意識到自己的性向，卻一直沒有談戀愛，也沒什麼戀愛的衝動。

不多久，安芸也睡著了，呼吸變得又輕又長。窗外雨聲連綿，房間裡因為開了空調的緣故，反而格外涼爽。

滿室寂靜，唐蘅又想起李月馳的臉。片刻後他抹黑起身，借著外面模糊的燈光，找到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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