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頁(第1/3 頁)

女人的眸光清淡卻銳利，無情挑破了她心底最沒有安全感的地方。那個男人的地位，他的成熟，他的權利……他的一切，她怎麼會不知道他與自己的差距。

喬伊用力咬了咬下唇，強撐道：&ldo;……你說的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rdo;

韓嫣極淡一笑，俯下身，靠近她的耳側，聲音輕輕，揭開女孩之間最為羞於言齒的秘密：&ldo;你對他動心了，不是嗎？&rdo;

喬伊眼睛驀地睜大了。

她登時面紅如血，羞恥的，連話都說不清楚：&ldo;你‐‐&rdo;

韓嫣細細打量面前的女孩子，她與上次見面時隨閒的裝束不同了。她穿著講究的針織長裙，化了淡妝，點了香水，漂亮得像是擺在櫥窗裡一塵不染又精緻的瓷娃娃……她想改變，想脫去學生的稚氣，卻還無法駕馭成熟女人的風情，顯得有些勉強而難堪。

像個偷穿了大人服飾的小孩。

韓嫣聞到她髮絲間的淡香，輕聲說：&ldo;這款香水的味道……玫瑰花的花香作為中調，卻過於濃鬱，反而有些喧賓奪主，壓制了原本作為主調的佛手柑的清香。簡單來說，它香中卻難免俗氣。&rdo;

&ldo;你不過二十一歲，這樣成熟的香味，其實不適合你。&rdo;

喬伊羞恥感更強，不覺捏緊了拳，&ldo;你這個人‐‐&rdo;

韓嫣緩緩直起身，語氣平淡：&ldo;我是過來人，一個女孩子開心與不開心，因為感情抑或其他，是不一樣的。&rdo;

&ldo;只是你真的能確定，你眼中的那個男人，他真的和你想像中的，一模一樣嗎？&rdo;

&ldo;你到底想說什麼‐‐&rdo;

&ldo;這樣的男人，只要他想要的，一貫沒有得不到的。事業上是，當然，女人也是。可是，當他得到了以後呢？&rdo;

女人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像一根針，狠狠扎進她心裡！

喬伊語滯，她很想說些什麼反駁，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段數太低，一眼便被對方看得透徹。眼前的女人摸透了她的心思，也清楚她心底最為敏感的地帶。

她緊盯著眼前神色悠然的女人，嘴唇抿成一道蒼白的平線，脊背僵硬。

韓嫣重新點了一根煙，倚靠牆壁。煩心事很多的時候，她的菸癮也會加重：&ldo;小妹妹，你在象牙塔裡待得太久了，學校老師教你的那一套清清白白的為人處世，在這個圈子行不通。這裡的遊戲規則，不是你能玩得起的。&rdo;

她輕若遊絲地說：&ldo;其實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像他這樣的男人，身旁應該站什麼樣的女人。&rdo;

喬伊腦袋裡嗡嗡作響，她一刻都不想和麵前的女人待下去了。她顫著聲，&ldo;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要出去了！&rdo;

砰！

休息間的門被重重關上！

鬼魅般的女人被甩在身後。

她的思緒像麻線一樣亂作一團，只能機械地擺動雙腿朝前奔跑。快一點，她想快一點，離那個女人遠一點，這樣她就可以當作剛才什麼也可沒發生過。

她跌跌撞撞的，長廊炫目的白熾燈像打碎的玻璃，照得人眼前一陣發暈的虛白。她已經跑出好遠，可那縷輕飄飄的聲音始終徘徊耳邊不散。

……

&ldo;你對他動心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