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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以上那些規定看,奕顯然是要培養具有先進科學技術知識的新型知識分子的幹部隊伍,以改變官吏的結構。因為只有這樣的人充當各級官吏,才能使洋務路線和各項相應的政策便於推行,才有利於洋務事業的發展。這應該說是一個進步的措施。而這,必然遭到頑固官僚們的反對和攻擊。
以山東監察御史張盛藻打頭陣,大學士倭仁為首的一批高層官僚也赤膊上陣。他們集中攻擊招收正途有功名者入館學習科技知識一項。張盛藻說:&ldo;朝廷命官必用科甲正途者,為其讀孔孟之書,學堯舜之道&rdo;,&ldo;若令正途科甲人員習為機巧之事,又藉升途、銀兩以誘之,是重名利而輕氣節,無氣節安望其有事功哉!&rdo;他認為天文算學館&ldo;止宜責成欽天監衙門考取少年穎悟之天文生、算學生送館學習&rdo;。張盛藻這種頑因守舊觀點,在一片辦洋務的熱潮中,很自然地遭到清廷&ldo;著無庸議&rdo;的否定上諭。倭仁不甘心失敗,他除申述張盛藻&ldo;立國之道,尚禮義不尚權謀;根本之圖,在人心不在技藝&rdo;那些陳詞濫調之外,著重渲染&ldo;師事夷人&rdo;的危害。他說:用&ldo;西人教習正途,所損甚大&rdo;,它將於&ldo;數年以後,不盡驅中國之眾鹹歸於夷不止。&rdo;而且&ldo;夷人吾仇也&rdo;,&ldo;師事夷人&rdo;即為&ldo;事仇&rdo;,其罪大矣!如果實在需要天文數學人才,中國如此之大,人口如許之多,&ldo;必有精其術者,何必夷人,何必師事夷人?&rdo;
奕等總署大臣針鋒相對,指著倭仁的名字駁斥道:臣等之所以招收正途出身的學士大夫入天文算學館學習,其故有二:一是正途出身人員均為&ldo;讀書明理之士,存心正大&rdo;,學習西學不至於&ldo;不加揀擇&rdo;,被&ldo;洋人引誘誤入歧途&rdo;;二是學士大夫對今日局勢均痛心疾首,均有如倭仁所說的&ldo;夷為吾仇&rdo;的心情,他們&ldo;自必亦有臥薪嘗膽之志&rdo;。&ldo;然試問所為臥薪嘗膽者,姑為其名乎?抑將求其實乎?如謂當求其實,試問當求之愚賤之人乎?抑當求之士大夫乎?&rdo;這種反駁是很有說服力的。倭仁的正途出身人員不能&ldo;師事夷人&rdo;的論點,正成了奕招收正途人員入館學西學的依據。奕的駁斥並不停止在這個水平上,他在以倭仁攻擊之道還治倭仁之後,轉為進攻說,我們認為當今之局勢,只有沒館學習西方的科學技術知識以創辦和發展輪船航運、機器製造等工商業,才能自強。如果倭仁&ldo;以此舉為窒礙,自必別有良圖;如果實有妙策,可以制外國而不為外國所制,臣等自當追隨該大學士之後,竭其檮昧,悉心商辦。……如別無良策,僅以忠信為甲冑,禮義為幹櫓等詞,謂可折衝樽俎,足以制敵之命,臣等實未敢信。&rdo;至於倭仁所說中國亦有此種人才,那很好,&ldo;內外臣工先後二十餘年所求而弗獲者,倭仁耳目中竟有其人,不勝欣幸。&rdo;&ldo;清旨飭下倭仁酌保數員,即請擇地另設一館,由倭仁督飭以觀厥成。&rdo;可是,當清廷真的下旨飭倭仁照此辦理時,倭仁只好認輸,說:&ldo;奴才並無精於天文、算學之人,不敢妄保&rdo;,前議不過&ldo;以理度之&rdo;而已。同文館既不能中止,&ldo;則奴才前奏,已無足論。&rdo;此後雖有通政使於凌辰、左都御史靈桂、候補知州楊廷熙等人頑固無知的胡言亂語,但都未起什麼作用。楊廷熙且遭到廷旨申斥。
招正途人員入天文、算學館學習之爭,經過兩個回合,以奕等人告捷,倭仁認輸而告一段落。但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