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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卉小心翼翼上前去，幫他脫掉了襪子，把他的皮鞋提到門口去，順手撿起掉到地上的領帶。她拿出盆來，把襪子洗了晾起來，又幫爸爸把皮鞋上油刷好。

周靜雅湊上去，說：&ldo;你爸怎麼了啊?&rdo;

王卉小聲說：&ldo;我也不知道，有什麼事不高興吧，咱們小聲點。&rdo;

周靜雅說：&ldo;嗯。&rdo;

王菲心情好的時候少，發脾氣的時候多，對周靜雅也一樣，不太愛管。周靜雅跟王卉只要他不發火就好，也不愛關心他整天都在幹嘛，或者為什麼生氣。

王菲呼呼大睡，王卉跟周靜雅也不敢大聲，湊在一塊把門口的髒衣服搓洗了。王卉悄悄說：&ldo;爸爸心情不好，咱們不要玩了，也不要看電視了。做作業吧。&rdo;

周靜雅躡手躡腳的進屋，搬桌子和板凳，把作業拿出來，趴了一塊兒做作業。

期間進出都是偷偷摸摸，說話壓著嗓子，生怕把王菲吵醒。作業做完，到了煮晚飯的時候，鄰居老師家都在熱火朝天的炒菜了。周靜雅問王卉：&ldo;咱們晚上吃什麼?&rdo;

王卉也餓了，小聲說：&ldo;我去問問爸爸。&rdo;

王卉進屋去，只聽到王菲睡的鼾聲大作。她小聲叫了一聲：&ldo;爸爸。&rdo;王菲鼾聲頓止，粗聲說：&ldo;什麼?&rdo;王卉說：&ldo;爸爸，晚飯吃什麼?&rdo;王菲不耐煩說：&ldo;我不吃。&rdo;倒過去，鼾聲又起。王卉出去告訴周靜雅：&ldo;爸爸不吃，咱們自己煮飯吃吧。&rdo;

於是切了兩個西紅柿，炒雞蛋，煮西紅柿雞蛋面。怕出聲音，不敢大聲熗鍋，油還沒燒熱就把那西紅柿倒進去了，用個鏟子冷炒，然後加水煮，結果煮出來的麵條一股生清油味。周靜雅評價說：&ldo;好難吃啊。&rdo;

王卉說：&ldo;要不我給你加一點調料。&rdo;

於是給他碗裡加了一坨豬油，生抽老抽，醋，加了一大勺油辣椒。那麵條有點冷了，豬油化不開，周靜雅吃了一筷子：&ldo;更難吃了!我都要吐了。又鹹又苦。&rdo;

王卉說：&ldo;那倒掉算了，你吃我碗裡的。&rdo;

只好把那面倒了，又一起吃王卉碗裡的雞蛋面。

還是生油味。

周靜雅吃的直皺眉頭。

結果剛吃到一半，王菲又睡醒起來了，看到兩小鬼蹲在門口，一人拿著一雙筷子，抱著一隻大碗，你一筷我一筷地吃麵條。王菲大是皺眉：&ldo;煮的什麼飯?&rdo;

王卉跟周靜雅都懵了，沒想到他會起來。

王菲去廚房接鍋蓋，見鍋裡空空的，一口飯都沒有。周靜雅跟王卉只煮了自己的飯，沒煮他的。王菲莫名來了火，&ldo;哐啷&rdo;一聲，把鍋蓋放回去。

王菲氣不過，但是因為是自己說的不吃飯，怪不得孩子自私，但他還是想打人，於是想起枕頭和保險套的事，決定把他兩人一人打一頓。王卉跟周靜雅在門口面面相覷，王菲陰沉沉地坐在床上，一副君臨天下的氣勢，高聲叫：&ldo;王卉。&rdo;

終於發作了。

王卉跟個小宮女似的跑進去。

王菲說：&ldo;拿個棍子來。&rdo;

王卉心一咯噔，不敢不聽，趕緊出門去找棍子，在門口拿了一根，進屋遞給王菲。

王菲沉聲說：&ldo;跪下。&rdo;

王卉嚇的一哆嗦，立刻就跪下，因為怕他打臉，或者打身體，所以極配合地伸出手掌去。王卉照著她手板，抽了十下，抽的手心都腫了才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