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第1/2 頁)

謝檀客氣鞠禮，與王福依矩入席，抬眼望向居於正座上的耶律步煙，卻發現耶律步煙也在饒有興致地打量自己，目光如絲，深澈迷離，不辨情緒。

對飲兩杯後，耶律步煙才笑道：&ldo;依我猜想，將軍此次前來，是要談一下我大哥耶律文叡偷襲之事?&rdo;

&ldo;自然，偷襲是你一手策劃的，&rdo;謝檀淡然接話，&ldo;我與耶律文叡多次交手，知道他並不是一個會如此貿然行事之人。此次的魯莽之舉，恐怕是你耶律步煙假傳了你父親的旨意……據我揣測，你大約是說誰先拿了我的首級便可承繼大統之類的話吧……突襲之時，耶律文叡一直死死纏著我，只是幾番下手未遂，否則你還真是難以交代……&rdo;

&ldo;不錯，是我假傳了我父親的旨意。耶律文叡雖勇武，但還是多了一點莽撞，&rdo;耶律步煙神色莫辯，語氣玩味，&ldo;連這些事都瞭解得如此清楚，看來我大哥說的也不錯，謝將軍手下的探子的確有些本事，那我可得好生查查到底藏在何處了。&rdo;

謝檀眉心抽動了一下，復又抬起一杯酒，換了話題：&ldo;謝某不過有些好奇，你耶律步煙既有籌謀和大才，為何自己卻無奪嫡之心，反而去支援耶律興德?&rdo;

耶律步煙挑起眼角，似笑非笑：&ldo;你們的太子肖玉貪婪善妒，胸無大才，好色成性，明明也並非是太子的合適人選，為何你們的皇帝卻要立他為儲君呢?&rdo;

&ldo;天家之事，豈容我等揣測。&rdo;謝檀淡淡道，默默飲酒。

&ldo;那便是如此，我大遼之事，三兩句也跟將軍說不清。&rdo;耶律步煙站起身來，慢慢走近謝檀，而後在他身旁坐下，貼近耳畔，&ldo;但將軍不必擔心我耶律步煙會對你南平不利，我大哥的確想要一統南北，而我與我二哥卻並不願與南平衝突。&rdo;

謝檀有些不適地挪了挪身，又靜聽著耶律步煙的話。

耶律步煙繼續道：&ldo;說白了，我二哥上位，對遼或南平，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此次既歡迎您前來，便是希望將軍也能從旁……&rdo;

謝檀側眼看過耶律步煙，打斷了耶律步煙的話：&ldo;你們契丹人自己的事，我謝某不會參與，但若是犯我南平疆域，不論是你還是你大哥，我都不會饒過。&rdo;

&ldo;自然自然，&rdo;耶律步煙笑笑，&ldo;謝將軍是忠君愛國之人，必不會插手我們契丹的事，更不屑與我耶律步煙為盟。只不過吧，我得好心提醒謝將軍一句，你鎮守邊疆已有五載，汴梁那邊卻始終不召你回京，將軍可細想過緣由?&rdo;

耶律步煙說著，從謝檀的桌子撿了一顆葡萄放入口中：&ldo;將軍兵權在握，還是小心保重自身吧，千萬別在斬下我大哥首級之前，就自己不小心掉了腦袋。&rdo;

謝檀低眉思忖了一下，不知耶律步煙所言是否所及南平軍中探子之事。但自己原本以為縱使有探子在軍中，那也是耶律文叡偷偷安插進來的，而耶律步煙沒理由會知道。

而如今既然契丹這邊都清楚自己的處境如何，那軍中的探子莫非與汴梁天家……

&ldo;呵，將軍是聰明人，一點就通，&rdo;耶律步煙從謝檀身旁起身，低頭看著謝檀，&ldo;所謂&l;勇略震主者身危，功蓋天下者不賞&r;，這些道理，你們熟讀史略者更清楚。&rdo;

&ldo;將軍，你怎麼看耶律步煙所言?&rdo;王福走近謝檀